冻得通红的手指伸进了冷水中,仔细洗往药材上的浮灰,毕竟这是煦容的吩咐,他可不能让救命恩人扫兴。
薛父急促走到素心堂中,守门的学徒想要拦阻,但他出门时还带着两名侍卫,普通人自是拦不住的,几息工夫他便闯进了后院,看到蹲在仓房中做活儿的儿子,他双眼赤红,面皮都在轻轻发抖着。
“程哥儿,你发什么疯?好好的少爷不做,非要在医馆中当学徒,你是要气逝世我吗?”手背上迸起青筋,薛父逝世逝世揪住儿子的襟口,拼命摇摆着他的肩膀。
“您别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薛程不断解释,但薛父却根本听不进往。
后院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蓝本煦容在房中歇息,听到声音便直接赶了过来。
看到这对父子,她双眼闪耀,暗自思忖:薛素啊薛素,就算你是辅国侯夫人又如何?有这两个混帐东西拖后腿,哪还能保住名声?
“不知薛老爷强行闯进到素心堂中,毕竟所为何事?”医馆的房间里放着炭盆子,十分热和,感到不到半分严冷,出门时小丫鬟怕医女受凉,便将承恩侯府送来的那件狐裘取了出来,给主子披上。
这皮子硝制的不错,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极为符合煦容的气质,这会儿她踩在皑皑白雪上,仿佛山间的精灵一般。
将这副场景收进眼底,薛程眼底流露出几分痴迷之色,那副样子容貌还真是上不得台面。
“煦容医女,老夫无意唠扰,来此只是为了将儿子接回……”
话没说完,就被少年尖声打断,“爹,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回往的!薛素心思毒辣,根本没把咱们父子俩当成亲人,与其留在侯府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不如在医馆中学些真本事。”
常言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薛父做梦都盼看自己儿子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到时候他回到泾阳,在乡亲们眼前便能挺直腰杆,哪想到薛程竟如此糊涂,还学本事,就算他在素心堂中当一辈子的学徒,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略微皱了皱眉,煦容叹息一声,“薛老爷莫要着急,还请您移步堂屋,妾身有话要说。”
想起素心堂得了陛下的题字,又有不少达官权贵经常出没于此,薛父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略微迟疑片刻,见女人转身离开,他赶忙跟了上往。
薛程生怕自己爱慕的女子受委屈,也筹备参与其中,哪曾想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两个身量高大的学徒挡住往路。
他二人瓮声瓮气道,“你还没把药材洗干净,医女还等着用呢,别耽误了。”
两名学徒守在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少年,除非薛程能一分为二,否则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堂屋。
丫鬟手里端着托盘,将茶盏放在二人眼前。
“这是镇南王带过来的大红袍,听说是贡品,平头百姓可是碰不着的,薛老爷呆在侯府多年,也不知这茶合分歧您的口味?”煦容语气温和。
薛父在安定村中生活了大半辈子,无论是上好的大红袍,还是最次一等的满天星,他根天职辨不出。
此刻吹散了茶碗上的水汽,他有些浮躁的道,“我不管这茶毕竟是好是坏,只盼看医女将程哥儿赶出医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看他出人头地,万不可在这里当个小小的学徒。”
煦容连连点头,“妾身知道您是为了薛少爷着想,但他太过年幼,恐怕无法懂得这份苦心,若强行将人带走,父子之间定会生出龃龉,莫不如让人留在医馆中,吃些苦头,就能明确读书习字的利益了,届时真心想要奋发图强,总比心不甘情不愿来得好。”
听到这话,薛父的态度不免有些软化,他试探着问,“你真愿意放过程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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