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正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久违的呼喊声,凌千奕喘着粗气冲了进来,看到被后妈揪着脸皮的老爸,愣了一下,“爸,妈。”
看到忽然涌现的凌千奕救星,后妈也愣了一下,急忙一下子就松开了手,假装不经意地咳了一声,刚才铁青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亲切地凑过来挽着凌千奕的手:“千奕啊,你可终于来了,我还认为你也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我手机丢了,今天才刚刚找回来,不好意思啊。”
凌千奕歉意地笑笑,也顾不上和后妈客套,几步冲到了病床的旁边,看到消瘦的人,心里一阵疼痛:“我哥,他怎么样了?”
凌爸爸扯扯嘴角,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女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往,她叹息一声,站到凌千奕的后面:“诶,华曜啊,这孩子怕你担心就一直瞒着你,一心一意都是为你着想,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为他着想,现在他都撑不下往了,倒下之前还念叨着你,你也不做点什么。”
“我……”
“医生说找不到适配的心脏,他时间未几了,再等下往恐怕没救了。”后妈说着,眼泪就巴拉巴拉地往下掉,凄哀凉惨戚戚,“这孩子啊,是个好孩子,事业有成,社会上的优良青年,不像你,只是个读书的娃娃,还有啊……”
凌千奕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后妈念叨了一堆话,固然没有指明,但是也说得她是无情无义透顶的人,在她口中,自己真的是不该活在世上的烂人。
凌爸爸几次想要插嘴,都被她禁止了,胆小软弱的男人畏畏缩缩地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一声都不吭,就当一座摆设。
终于,她说出了心里的话:“千奕啊,你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你哥他,现在没措施了,只有你捐出自己的心脏才干让你哥持续活下往,我求你了!”
话还没说完,她冲着凌千奕就跪下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不可怜。
“妈,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凌千奕慌张地抹了一把脸就往拉她起来,“你快起来。”
“我不,我不起来,千奕啊,这十几年你哥对你这么好,你就忍心看着他逝世吗?做人要讲点良心啊,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也是时候要报答他了。”
“妈,我……”
“只要你点头就行了,其他的手续我大部分都已经办好了,只要你点头,你跟我往,就行了,求你了。”女人抱着凌千奕的腿痛哭流涕,“你哥他是男孩子,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逝世啊,以后我跟你爸还要靠他呢。”
凌千奕头脑一团浆糊,有些诧异地将眼力转向了一旁一声不吭的男人,晦涩地开口:“爸,你,你们是要我以命换命?”
“千奕,我……”男人终于抬起了头,眼里有愧疚的脸色,却没有否定的意思。
“爸……”
“你爸也是没措施啊。”女人打断了她的话,静静地瞪了他一眼,“你哥是自家人,以后我们养老要靠你哥,你做女儿的应当要懂得……”
凌千奕没有说话,漠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力缓慢地移到了床上,那是她最亲的亲人,十几年来待自己比命还重要的人。
现在,安安静静地躺着,日渐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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