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初墨终于难得的抬了抬眼皮子,幽深如古井的眼,浸透出浓稠的黑暗。
俞淮之是说到正点上了。
微凉的指腹似乎漫不经心的摩挲了一下掌心中的巧克力球,嗓音好听却泛着凉,“等他知道的时候,说不准我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
“啧,真无情。”
俞淮之挑眉,倒也没有多大的惊奇,更多的是一种感叹。
反正这些年又没少见这种情况。
柏初墨这样的男人,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他停留脚步。
他在西方国家,完整成称之为神袛。
人们崇拜他,将他奉为信仰。
可是,时间久了,人们就自然而然的忘记了他存在的本身……就是罪恶的起源。
他久久不语,俞淮之还是看了看后视镜里,像是有片刻的迟疑,毕竟还是出声。
“你……不打算回那个宅子看一眼?”
把玩那颗巧克力的动作就在那一瞬间停下,他微微低垂的睫羽似乎轻颤了一下。
看不清眼中脸色。
狭窄的车内空间莫名氤氲出一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氛。
俞淮之抿了抿薄唇,蓝本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很久。
“往。”后面男人嗓音依旧淡泊,顿了顿,又缓缓道,“十八年,满地鲜血是不是已经干枯,腐烂,最后消散的无影无踪呢。”
俞淮之没有说话,直接调转车头,直奔某个方向。
有些事,毕竟已经融进骨血,像是暗躲在皮肉骨髓里的利刃,时不时会翻搅的鲜血淋漓……
踏——
皮鞋踩在老旧的水泥台阶上,发出一声烦闷的声响。
这是一处安静的私人住宅,不是别墅,就是普普通通的居民住宅,有一处不算很大的院子,现在已经枯草横生,笼罩了一层又一层的尘埃和冰雪。
让人很难想起,多年以前的温馨俏丽。
柏初墨就站在院子,看着眼前那栋独具风情的屋子。
经过期间的摧残,现在看起来破败不堪。
看着那道门,他眸色漆黑的没有一丝光明,缓缓的走过往,然后推开门。
灰尘漫天。
一股常年的湿润味道扑面而来。
唯独闻不到了那浸透地板的血腥味。
房间混乱不堪,灰尘密布,到处都是蜘蛛网,依稀可以看出当初这个房间多么的温馨安静。
已经脏污的墙面,地板,大面积的乌黑之色,仔细看往,可以看到那其中透出的红。
刺眼,冰冷。
他就那么一身清尽淡薄的站在门口,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
只是,蓝本清冷温沉的眼中,像是翻滚出血腥味。
俞淮之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这忽明忽暗的眸色。
当年的情况,他不是没有看到,血腥,可怕,毫无人性,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缓过神来。
更何况当时才八岁的柏初墨?
“这些年有凶手的线索吗?”俞淮之冷静声音问。
这件事,在当年确实是轰动一时的,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震惊全国的惨案,不过由于当初柏家影响力极大,这件事也就被强制性压下往暗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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