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好年带着肉酱罐子往庄子上做活,回来就跟百合说:“这肉酱确实香,就是不耐吃,我还道能吃十天半个月哩,谁知道这才一天,就下往半罐子!”
肉酱香回香,可是咸得不行,他就是当饭吃,也吃不掉半罐子。再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盐吃多了口干要多喝水,百合就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还不说实话,”百合斜睨他一眼,“是不是给别人吃啦?”
宋好年给媳妇这一眼看得酥了半边身子,更顾不上答话,上往先香一口,亲够了才抱着媳妇说:“怕你赌气呀。”
“你说实话我就不气。”百合一点不感到这种事有啥好赌气的。
宋好年在百合腮上又亲一口,这才道:“一早吃馒头的时候,我就破开一个夹着肉酱吃,好吃得我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往!”
“当时一道做活的人都看见了,只没在意,到晌午时候可就躲不过往啦,人人都要尝一口,这一尝,个个都想吃,我一人给分了一勺,大半罐子就下往了。”
他当时只顾着慷慨,回过神来一想这可是媳妇专门做给他吃的,不由有些心疼。又想着媳妇是个顾家会过日子的,他这样大手大脚,只怕会惹她不爱好。
百合听他不但把事情经过说得明明确白,就是他的心理运动都一句一句分析得清明确楚,便是有两分惋惜自己好不轻易做的肉酱,那点子不兴奋也都散了。
“这肉酱坐起来不麻烦,不值什么,只舍得放肉放油就是,既然大家都爱好,过两日我再给你多带些。”
宋好年喜不自禁,感到这世上再没有比媳妇更加通情达理的人了,一兴奋就抱起她往空中抛了两下,百合尖叫,连忙牢牢抱住他脖子,嚷道:“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他这才大笑起来,不再把她往空中扔,嘴里还说,“你要再长点肉才好,如今还是太轻啦。”
第二天要吃肉酱的人就少了,重要是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头一天看着好吃,人人都嘴馋想试试,成果没给宋好年剩下多少。
再上工时,就有人从自己家里带煎饼之类的过来,吃了宋好年的,总要给他些利益,不能白占人便宜。
一来二往,一群人关系也好了不少,再不似先前陌生。
隔了两天,百合又炒好几罐肉酱,除了宋好年自己吃的,给兄弟们送的,还叫宋好年给柳升和升大娘也带往一罐子。
升大娘是灶上做惯了的,一尝就知道怎么做,还跟柳升说:“我就说大年家的心思灵活,你看这肉酱也不难做,偏她有本事揣摩得格外好吃。”
过些日子,田庄里灶上也添了肉酱,有口重的,吃面的时候就加一勺。不过灶上肉酱总是有限,不会叫人放开了吃,嘴里多点肉味,比没有略好些。
百合先还考虑,要不要多做一门生意,炒些肉酱出来卖。回头一想,肉酱又不难做,乡下多得是会做饭的女人,有想做的人,多揣摩几次就该开窍了。
再说,肉又贵的很,她用料精致,样样都要干净好吃,做出肉酱来消费格外多。自家吃着,偶然给亲朋送一些没啥,要是真拿出往卖,赚不到什么不说,只怕自己还要往里头贴钱。
想明确之后,百合就不再纠结肉酱的事情,只管隔十来天给宋好年做一罐肉酱,又趁着青松来赶集的机会,往外家也带些,叫爹娘和妹子兄弟都试试她的手艺。
朱氏还说哩:“算她有良心,没把老子娘忘到山背后往!”
李篾匠道:“咱们大妞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能不听爹娘的话?”朱氏又撇嘴,“一点点利益就把你给收买了,难怪没出息,一家子随着你喝风。”
老夫妻两个一道过了几十年,李篾匠早习惯朱氏的说话作风,也不恼,也不跟她争辩,只笑呵呵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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