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在顽劣上头,于国于家未见利益,后头也因此驾崩,时年三十一岁,不曾留下一儿半女——说起来,这还是张太后不能束缚天子的缘故。
丈夫与儿子先后离世,对哪个女人而言都是宏大打击,可前有孝恭孙皇后在土木堡之变时舍弃亲子,令庶子景泰帝即位,避免大明因天子落进蒙古人之手而天下大乱。后有西李移宫案,虽说不讲道理,西李好歹晓得为着自个儿利益挟天子以令大臣。
唯独孝康靖慌张后沉沦儿女私情,既不能辅佐天子,又不会做出把持天子的下作事,甚至连孝宗天子后嗣的事情也不管,任由三杨迎立兴献王世子朱厚熜,是为嘉靖天子,也就是后众人称世庙。
世庙甫一登基,便通过“大礼议”追谥兴献王,自认正统,非是继续孝宗天子后嗣,孝宗一脉自此尽嗣,慌张后须得负起一半责任。
话说这么多,回根到底一句话,皇后与天子一体,须得担负起一半天下,可不能照着民间挑选儿媳妇的方法,一味往恭敬勤快上头往。皇家不缺伺候人的好手,只缺头脑明确、手段够用的储妃。
再说回京城里这些女学生,纵没有占尽十分灵秀,也占往七分了。她们从小读着朝廷颁发的书籍长大,学习各式各样技艺,或许比不得在家中私塾上学的同龄人那般心思细腻、百转千回,眼界却只高不低。
天子指明要从女学里给和圳选妃,那些个在家中好生教养女儿的人家,再捶胸顿足也来不及懊悔,只要看着这份天大的利益落到女学头上。
女学生中间也都炸开了锅,大伙儿都晓得,从女学出来,定然能嫁个好人家,便是一时日子清苦些,凭自个儿手段心性,岂有过不好的道理?
从前也有女学出往后所托非人的,一心想要相夫教子,奈何丈夫不是良人,赌博吃酒打老婆,性格上来时,将还不满半岁的闺女生生提着脚扔出往,险些儿害了一条小命。
若是没上过学的妇人,只怕哭一场闹一场过后,还得认命,谁叫她自个儿外家没权势,又没能活命的能力?幸而姑娘记得当日在女学快活,过得实在辛苦时,请托到锦衣卫中女官跟前。
女官虽不认得这姑娘,却顾念同门情义,从中出力,轻轻盈巧便与男人离了婚,带走闺女,后头又在同学开的店展里谋一份生计,过得比当日在夫家时好百倍。
女学出来的人,早学会要守看相助——世道对女人苛刻,女人不帮着女人,谁来帮?
饶是大伙儿都信任自个儿能过得顶好,有些有雄心的还放出话来,要做大明头一个女首辅,让天下男人看看,不是女人弱他们一等,实在是从前女人得不着这机会。可皇家要选太孙妃的消息传进耳朵里,不免人人震动:相当女首辅是一回事,当皇后可是另外一回事。
皇太孙妃,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含芷她们姊妹几个本就是学里香饽饽,同学们或敬畏她们出身,或观赏她们学业,还有些纯粹受了爹娘点化,平日里就爱找她们亲近。这消息一出来,她们更炙手可热,上课时还好,只消一下课,身边围着的人更多好几倍!
含芷跟杏儿抱怨:“那样子不像要与我亲近,倒像是要吃了我!”
杏儿扑哧一下笑出来:“这可怪不得人家,你只怪你哥哥太抢手罢,回往闹他往。”
含芷想了想,摇头:“也不知道她们使的什么劲,论公大哥是君我们是臣,没有臣子敢于君上选妃的道理;论私他是大哥我是妹妹,爹娘长辈能说话,什么时候轮到我说话?”
杏儿捏捏含芷粉嘟嘟的脸颊,感得手感十分好,于是又捏两下,才拍着这故作深沉的小姑娘道:“你该把这话宣传出往。”
过后含芷认真说了出往,果然示好的人还有,却不似从前那般,对她虎视眈眈,恨不得抢到自个儿怀里,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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