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账目摆出来:“天下岁贡京师禄米四百万石,每年发给宗室禄米却要九百万石,朝廷早已养不起了!大伙儿都是太·祖天子子孙,认真还不如外头那些个贩夫走狗么?他们且能用双手养活自己,宗室离了禄米倒不能活?”
更何况,诸藩待遇并未差出太多往,没了远支宗室打秋风,就是各藩王府上,也要轻松一大截。
但藩王们畏惧的并非裁撤禄米,而是怕这又是一道削藩策,进一步削减他们特权。都是太·祖天子子孙,天之骄子,藩王自视高人一等,若没了朝廷优待,岂不被那些冷门子欺到头上?
福王一系闹得尤其凶:“万岁既要削减我们待遇,我们没甚好说,可陛下不该一样人两样看待,信王日子可比我们过得好得多呐!”
天子偏心眼,他们不服。
天子一眼瞪过往:“你若留京,与信王同等候遇。”
福王世子登时不敢吭声,当日国本之争,神宗天子推着福王与先光庙相争,光庙即位,福王远走封地,怕的就是光庙一系报复。
在封地天高天子远,藩王还可做个土天子,似信王那般留在京里,整日不是读书便是写字,天天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打转,动辄就有一帮文官弹劾,还有什么趣味?
信王倒是乐在其中,他是宗室中的异数,打小亲近天子,情愿守在京城,在皇兄身边吸收教导,也不愿远往藩地。
当日天子要削减宗室禄米,信王头一个站出来,愿从他开端,有信王这个天子亲弟弟开头,宗室们才算没有反弹得太厉害。
过后信王与天子说:“反正信王府就我和王妃两个,再怎么削减,皇兄也委屈不了我们。”
天子失笑:“你光想着你和王妃,就没想过你的儿女?”
信王一呆,耳朵尖绯红,半日才道:“到有儿女时,再来与皇兄讨封。”
民间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天子再怎么怀疑信王,要害时候能帮他的还就是这个兄弟。
就譬如汉初时,梁王刘武有意兄终弟及,想要汉景帝立他为皇太弟,不可谓没有野心,但七国之乱时,诸侯皆反,唯独梁王顶住吴楚先锋,才给汉朝挣得喘息时间,终极三个月平定叛乱。
天启八年,天子将照顾他多年的乳母客氏送出宫,使她往处所荣养。客氏泪眼婆娑,多次回想,天子尽不动容。后宫权利回回皇后,皇后与客氏中间隔着血海深仇,自然有一番动作,将客氏亲信或逐出,或放到闲职。
客氏一往,魏忠贤失一臂助,感到处处掣肘起来,难免与天子诉苦:“这一两年,万岁越发远了老奴。”
天子险些气乐,后宫宫权蓝本就该在皇后手中,魏忠贤联合客氏架空皇后,他还诉起冤情来!
天子叹口吻道:“朕原认为大伴最能懂得朕心思……”
魏忠贤心一颤,连忙跪下往:“奴婢不聪慧,唯独忠心可鉴,万岁要奴婢做什么,只须一句话吩咐下来,奴婢便是粉身碎骨,心里也兴奋。”
天子盯着魏忠贤眼睛道:“朕用不着大伴粉身碎骨,大伴,你该明确,文官清流不可靠。”
魏忠贤一党被人称为阉党,与清流之间从来相互看不惯,魏忠贤恨不得天天在天子跟前嚼舌根说清流都是奸臣,为博清名不惜陷君主于不义。
天子不过提这么一嘴,魏忠贤立时接口道:“万岁贤明,那些个读书人,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既比不得我们忠心,还见不得我们忠心。”
天子笑道:“大伴,你起来说话。我信不过他们,却信得过你,你伺候在我身边不过小事,能替我收拾了他们才是最要紧的。”
魏忠贤脊背一挺:“有万岁这句话,奴婢就是逝世也值了!”
这可是你说的,天子心道,面上却做出哀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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