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打扮干啥？”
好在一番打岔，李彩凤心思稍微岔开，虽还心疼得好似刀割，总算不哭得连话也说不清，百合这才问她到底出了啥事。李彩凤捂着心口，好一会儿才将事情慢慢道来：本来他们夫妻两个昨儿说话到半夜，做不过说杏儿如何如何，这女学怎样怎样，他们家一向是这个样子，李彩凤话多
些，柳义话少些，他隔一阵答应一声，李彩凤就道他在听，也没感到哪里不对。
一早天还没亮，李彩凤就起来梳洗，叫柳义也起来：“你闺女待会子就要叫你往吃饭，你可别懒床。”
杏儿她们清早要锤炼、要读书，天蒙蒙亮就起床，决计没有赖床的时间。
柳义见媳妇还没穿好衣裳，踮着脚轻捷地走来走往，收拾收拾屋子，又给他端来洗脸水，不禁更加懊悔自个儿做下的事情。
可事到如今，懊悔也迟了，他避开李彩凤眼睛，低声说：“趁杏儿还没来，我有事情给你说。”
李彩凤一愣，看丈夫色彩不同寻常，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是这回生意折本了？还是旁的事情？”
“这回赚得挺多，”柳义道，“我带回来一个人，过两天你回家安置一下。”李彩凤还没反响过来，只当柳义带回来啥亲戚朋友，嗔道：“你带着客人回家也不早说，早些叫人带话回来，我好家往收拾。哪有把客人留在外头脚店里，你倒来跟我
们团圆的道理？”柳义没说话，李彩凤笑道：“你这朋友是啥人，干啥营生？来咱们家住多少日子？现如今住在哪里？可别怠慢人家，显得咱们不知礼，待会子吃过早饭你就往把人接来
，我跟百合告个假，先家往安置你们。”
柳义拉住李彩凤，喉咙里好似塞着一团麻：“不是客人，是……是咱们家的人……”
李彩凤更不懂了，他们家一共就三口人，公公婆婆往得早，她统共没伺候几日，旁的亲戚譬如田舅外氏，住在县里，他们家哪还有旁人？
话已说到这份上，柳义再缩回往，也不像话，他咬咬牙，飞快道：“我带了个女人回来伺候你和杏儿。”
李彩凤才三十多岁，杏儿已十多岁，无病无灾，哪里用得着人伺候？
李彩凤心中已有不祥预感，却不敢信任自己猜测，定要从柳义嘴里问个青红皂白出来：“你说啥？”柳义心中正拼命给自个儿找借口，他平日里话未几，这时候却说得很顺畅：“咱们家生不出儿子，总不成个事，将来杏儿没有倚靠不说，等她嫁人，咱俩靠谁往？这会
出往，正遇着个可怜的女人，我想着，带回来伺候你和杏儿，万一生下儿子来，也有个人承香火。”他一字一字，好似无数利箭刺进李彩凤心上，李彩凤声音都变了，不敢信任地说：“咱们家又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哪里用得着人伺候？你可怜人家，我替她好生说
一门亲事，你可别犯糊涂。”
柳义咬着牙，腮帮子鼓起，好一会儿才说：“你别犯糊涂。”他想着，要不是李彩凤犯糊涂，早几年他就该娶个二房生儿子，到如今儿女双全，岂不比啥都好？不像现在，他成日家看着旁人的儿子眼红，做梦都梦见爹娘指着他
鼻子骂他断了老柳家香火，等他百年，哪个给他上坟拔草？
“好哇，你本来要娶二房！”李彩凤后退一步，“嫌我们娘儿俩碍事就直说，少拿我们做幌子！伺候，只怕人家把砒霜下到我碗里，我还笑呵呵认你们是好人哩！”
她说着，乱七八糟披上衣裳，两手抖得不像话，半日才系好腰带，两眼通红，瞧柳义的眼神，好似看着仇人。柳义一看媳妇样子容貌不大对，连忙拉住她劝：“你坐下听我说，咱俩过这些年日子，我是啥样人你还不明确？我要真个没良心，也不能这样疼杏儿。这回这人，我真就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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