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百合叫昭仁看着他们好好玩,自个儿带着杏儿那一篮子花瓣往厨房,打算弄个榆钱儿饭,再炸些玉兰花瓣吃。
如真这些日子听着书声琅琅,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含芷给昭仁背诗,他也随着学舌,偏又学不清楚,嚷嚷“一易不店,如隔山丘!”
含芷跺脚:“你别给我扰乱!”
杏儿跟宜安两个课业重些,在窗下练字,窗棂上镶嵌着大块透明玻璃,晚上把帘子放下来,外头看不到里头,白天一揭开,又敞亮又好看。
宋好年带着人在外头寻侄女,路上听人说杏儿带着含芷回来,他才带人回来,进门就闻见一股清香,笑道:“今儿蒸榆钱饭吃?”
“鼻子可真灵!”这气象潮乎乎的,吃上热腾腾的榆钱饭,再喝一碗放了胡椒粉的羊肉汤,人从里里外外热和起来。太平县女学慢慢走上正轨,不到一个月,满太平县的人就都习惯穿着一色细棉平民裳、梳着类似发式的女学生来来往往,或抱着书包欢声笑语,或三五成群从口袋里
摸出几文钱来买果干等物吃。
这些女学生虽是县城里的闺女,在学校受过先生教训,立时与旁人不同:走在路上,昂首挺胸,面上带笑,都晓得自个儿是女学生,不能给学校爹娘丢脸。
她们衣裳上、书包上,都有太平县女学的徽记。这学校办起来,用的是皇后娘娘名义,太平县穷乡僻壤,哪里见识过皇后这等大人物?
人人都将皇后传得神乎其神,说得似乎那天上王母一般。含芷有回听人说:“皇后娘娘吃的桃儿,那都是蟠桃,三百年一开花,三百年一成果。”
旁人就要问:“那皇后娘娘为吃个桃儿就等三百年?”
“你傻了不是?三百年前,每年种树下往,到如今娘娘可不就每年能吃到蟠桃?”
含芷皱眉想了想:“皇后娘娘吃的桃,也是寻常桃子,不是蟠桃。”
那两个说话的人是学里扫地的女人,连忙赔笑道:“我们没见识,想着娘娘吃的东西,就跟神仙吃的差未几哩。”
学里人尚且如此,外头人更是传得神奇,好在没传出啥不好听的话来。
女学生走在路上,都学先生斯斯文文说话,要是哪个浮躁,露出一星半点儿粗暴言语来,大伙儿就要笑话她。
虽斯文,声音可不像蚊子哼哼,就是最忸怩胆小的孩子,也能大慷慨方跟大人说话,逐渐显露出见识来。
国姓女们按照年纪分派在不同班级里,日常还是以朱悯二为首,同进同出、同吃同卧。她们性格不一,有些已与其他人交上朋友,有些还不愿意与人说话。
她们特别在住在学里,无家可回,本就有些敏感,谁知有时候同学间说起,旁的小姑娘还要爱慕她们:“我也想跟你一样住在学里哩!”家住县城的学生,逐日回家的多些,毕竟家里人不放心,要日日看得到才好。小姑娘们正是好玩的年纪,在学里新学了东西,新交了朋友,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黏
在一起,一提起回家就老大不兴奋。
女学生们没人说国姓女闲话,国姓女们那股子敏感多疑的劲儿也渐渐散了,时常脸上带笑,比先前轻松很多。
这帮孩子里朱悯一年纪最大,放在最大的班里头,可她没认过字,底子不大好,聪慧也寻常,就有些不大跟得上。好在教她们的,一个是林氏,另外一个人称高先生的,原是读书人家出身,嫁给宗室后过不下往,求皇后主持她和离,这回长平公重要往太平县送先生,寻常贵女都
不乐意来,高先生倒是很愿意离开京城散散心。
这高先生将近四十岁,无儿无女,落得一身轻松,然有时也未免哀凉,待小姑娘们就宽松些。
朱悯一学不懂的东西多,晚上自个儿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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