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三哑口无言。嘲笑别人这等事,须得被嘲笑的人感到耻辱才爽直,青松大慷慨方承认,沐三反羞愧起来,“回头我叫人给你做两身新的,捡我的旧衣裳穿,别人还当我苛待你。”
青松摇头:“我不缺衣裳,”信王府里,早做好他一季八套衣裳,他大姐也不肯亏待他,另有补贴。“我就是惋惜你那些还崭新的衣裳。”
沐三这个娇贵性子,本来沐王爷教过他,沐驸马也骂过他,硬是没改过来,倒是这日跟青松一番长谈后,叫丫鬟找他本来才上过一次身的衣裳出来穿。
丫鬟只感到三公子本日全部人都不大对:“公子何必委屈自己?”
沐三想:只穿过一回,还未下过水的衣裳,再穿便是委屈么?他的丫鬟日常一把火,不晓得烧掉多少个孙姑娘的身价银子,偏他还沾沾自喜,认为自个儿能救很多人。
活了二十来岁,沐三头一回发觉他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是个大好汉。
没过两日,孙家姑娘登门道谢:因沐三与李青松搅局,孙姑娘到底没叫那老鳏夫娶走,虽她爹叫锦衣卫捉走,别人都晓得她有沐王府三公子撑腰,轻易不敢打她主意。
那没良心的爹不回来才好,孙姑娘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这些日子搪塞各处衙差番役,忙得脚打后脑勺。好轻易得空,连忙收拾几样礼物来探沐三。
孙姑娘晓得自个儿这点子礼物,沐三定然看不上眼,进门且给沐三磕头,道:“三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无认为报,愿给三公子做牛做马,从今往后,三公子要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沐三奇怪道:“你爹还在诏狱里,你就不恨我?”
论理孙姑娘的爹就是个平头百姓,还进不得诏狱,偏生他一个人连累到两个朱紫,那关过李东阳、杨继盛等高官的所在,他老人家也有幸进往一回。
孙姑娘咬咬唇,摇头:“三公子救下我,我要是恨三公子,岂不是没良心?”她又说,“便是那日那个李家的小公子,三公子别恼,他虽杀伤你,在我眼里,他来救我,我也得谢他。”
难得这孙姑娘倒是个拎得清的人。
沐三闻声孙姑娘要谢李青松,笑道:“正好,李青松也在这里。”
孙姑娘睁大眼,就见李青松一身青衣小帽的小厮打扮,从书房里走出来,脸上两道墨痕才将给沐三研磨。
孙姑娘又给青松行大礼,青松赶紧避开:“我说是要做好事救人,连事情都没弄明确,险些害逝世三公子,也险些连累你,你快别谢我。”青松这几日叫沐三折腾得一点儿傲气都没有,细细回想起来,也为自个儿胆大感到畏惧:他啥背景都没有,一个乡下小子才来京城几日,就敢随便动刀,固然这里头有别人引坏他的缘故,可他自个儿
拎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也是个大问题。
说到底,他大姐夫是朱紫,他可不是。
李青松想明确自个儿身份,那点子傲气和不服气尽往,沐三要叫他伺候他就伺候,只要不是过火的请求,他都逐一答应:“我杀伤三公子是我不对,能补偿就补偿些,三公子别记恨我姐夫大姐就好。”沐驸马闻声这样的话,禁不住抬手揉太阳穴:怎的烜哥儿身边的人,一个赛一个实诚?见李青松受到教训,肯认错肯纠正,沐驸马也不便与他一个半大小子计较,寻机会说沐三:“差未几该让人回往了
。”
沐三不干:“我统共没几个朋友,你且留他与我玩几日。”
沐驸马目瞪口呆:“这才几天,你就当他是朋友?”
沐三笑嘻嘻说:“奉承我的人多了往了,难得这小子又不爱奉承我,又不能不搭理我,我看他有意思得很。”
沐驸马只好再往跟宋好年打招呼:“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清汲经过这一场,竟也长大些,不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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