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里不大不小的事情少说也有上万件,便是官府也管不到全部。这帮人有个方法,寻一个有靠山又好哄的公子哥儿,哄着他掺和进事情里头,两头占便宜。譬如孙家姑娘这事,他们先与孙家姑娘说,花些须钱财,他们便能与孙家姑娘摆平事情,从姑娘那里哄到不少钱财。再回头使李青松往路见不平,青松见他们辛苦跑路,还要把自个儿俸禄拿出一部分
,请他们吃酒。
孙姑娘手头没钱便罢,有些个手头有钱的人家,叫他们这般哄骗走大注钱财,偏青松还这能把麻烦解决掉,也不能说这帮人收钱不办事,还只当他们收钱办事,十分有力哩。
这般两头欺瞒,苦主承担丧失,青松出力不谄谀,也就最先办下的几件事情还能叫人夸奖,这些日子风声渐渐变更,他的名声已不大好听。
好些人说起李青松,都道:“与人强要钱才肯做事,原也不算啥,可本来那个好名声,我是一丝一尽不肯再信任。”
这日撞上沐三算凑巧——那孙姑娘钱财不够,这伙人眼见讹诈不出好东西来,便不大爱搭理孙姑娘,孙姑娘没方法,找到沐三公子求救,不料沐三真个十分公义,立时往救姑娘。
这帮人一看沐三往救人,心道,若叫沐府三公子救走孙姑娘,他们打着青松旗帜骗钱的事情岂不要败露?因此飞也似地跑往将青松搬来,两拨人恰好撞到一起。
也是沐三那日倒霉,不曾带上护卫。若他果真叫青松砍逝世,只怕信王府与沐王府立时便要生嫌隙,哪里还得空查他们这伙子小人的往处。
信王好儒学,如今人已中年,却仍如少年般信公义,信公平自在人心,听闻这般恶事,险些气出个好歹,立即进宫找他皇兄告状。
天子手握锦衣卫,查到的消息只有更多,见信王气咻咻走来,笑道:“你做什么赌气?这等小事,叫手下人往办便是。”
信王道:“那两个孩子都一心走好事,偏为奸人所趁,如今一个在太医署养伤,一个还锁在五城兵马司戴罪,若不重办这起子小人,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咱们家孩子的主意!”
天子点头道:“回头你带上?@哥儿,叫?@哥儿往给清和赔罪,你是他老丈人,当着你面,他不敢欺负?@哥儿。”
信王一向通情达理,唯独在宋好年的事情上,因自觉愧对这个儿子,十分纵容他,这几日往来奔走,却不肯叫宋好年往沐驸马跟前凑,唯恐女婿一个不兴奋,拿儿子出气。
这时候闻声天子说,信王道:“?@哥儿同他媳妇日日守在太医署,赔罪的话说过不晓得多少回,哪里还用我押着往赔罪?”
天子失笑道:“?@哥儿是个实诚人,怎么你寻回他,自己也变得这样实诚?”
宋好年这样直来直往的实心眼,在京城里委实叫人不放心。
信王又同他皇兄说定要派人严查这事,天子答应:“放心,一准儿不叫咱们家孩子吃亏。”
信王这才满足地告退,又往太医署看宋好年。
天子比信王大十岁,当日即位时,信王还未满十岁,天子亲身带在身边教养,同养个儿子也差不离。
当日天子尚且沉迷木工,大明日渐沉沦,国库空虚,魏忠贤掌权,就连亲王的俸禄用度也要剥削。
天子对几位叔叔情绪并不深厚,随魏忠贤剥削,唯独对信王这个弟弟十分钟爱,亲身过问吃穿用度,不肯叫他受一丝委屈。
信王连孙子都老大的人,还能抱有这样一份天真,天子功不可没。
天子看着手中锦衣卫递上来的条子心想,自己真是个天生繁忙命,弟弟家的孩子不听话,还得他来擦屁股。
那伙子闲汉哄着李青松为他们做事,请他们吃酒吃肉是正经,哪里有胆子对上沐王府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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