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得着好。周王妃也说：“长平有一事说得对，人还是得读书才干明理，譬如咱们，打小儿女官教引，便明确夫妻敌体、互敬互爱的道理，若放到民间，那起子小人不知道男人须得爱重妻子，女人也不晓得尊重丈
夫、相夫教子，可不是要闹出很多没脸的事情来？”
当年周王妃逃往南京，一路上很是见了些民间疾苦，比周皇后还懂得多些。
妯娌两个相对叹一回，又问百合：“你们本来日子过得那样苦，后来如何？”陈彬报上来的消息虽明确，毕竟没有亲耳听百合说来得生动。
百合便含笑把宋好年如何往外头贩货行商、打猎制皮，自己在家如何摘野果、打野菜充饥的事情逐一说来，她口齿灵活清楚，虽不似寻常贵女言辞娴雅，听着倒也舒服。
后头又说起自家养鸡鸭、点豆腐等事，她专挑有趣的部分讲来，这些年遇着的麻烦艰辛都轻轻带过，慌张后与周王妃两个皆听住了。
如真早待不住，皇后唤个女官将他抱往热阁里头，“把太子小时候用过的玩意儿拿出来给他玩。”
皇后与周王妃不住催问百合下文，百合边说边喝茶，不知不觉已灌下两盏茶水，有些尿急。
皇后犹在问：“可曾夹到兔子不曾？”
百合面露难色：“娘娘，恕民妇冒昧之罪，民妇须得往更衣一回。”
皇后一愣，连忙招女官过来，带百合往净房，自己与周王妃道：“虽长在民间，倒不算恶形恶状，人也慷慨。”
周王妃说：“怕我们是寻常，偏她畏惧里还透着些慷慨，心思清正最为难得，再加上烜哥儿看她眼珠子一般，我才寻回烜哥儿，不愿做恶人叫烜哥儿记恨，索性认下这个儿媳。”
皇后道：“民间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烜哥儿最难过期只有她肯共患难，如今身份不同往日，若是立时将她抛在脑后，反而轻狂。”
全大明最尊贵的两位妇人凑在一道商量百合的事情，到最后也只得认下：宋好年就认准这个媳妇，李氏又不曾做下狂悖乱逆之事，人虽庸常些，倒也罢了。百合从净房回来，便觉出皇后与周王妃待她比先前更加亲切，皇后又问起这几日在京里过得惯不惯，百合道：“若论过日子，乡下处所自然没法与京城比，这几日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这辈子没见过的富
贵，实在叫我眼花纷乱。若论气象，京里倒是比太平县干冷些，花期也迟。”
周王妃道：“正是呢，前些年我在太平县地界儿，只觉那处所湿润温润，便是冬日里也不似北京这般严冷。”
皇后笑道：“你来得不巧，过些日子只怕要有风沙，到那时真真儿连门都出不得，大人便罢，如真你须得上心些，莫叫他被风吹着。”
百合赶紧点头称是，她上辈子没少听说北京的沙尘暴厉害，到这里还没真正领教过，听皇后的意思，只怕小孩子禁不得那样大的风沙。
几个人又说笑一阵，皇后叫一名女官道：“你往乾清宫替我问问皇上，我还未见着烜哥儿，他扣住烜哥儿不许来见我怎的？”
女官笑着凑趣：“只怕皇爷一见殿下，喜得不肯撒手，娘娘休要着急，奴婢这便往。”
皇后道：“如真可还在我这里，皇上若不来，不许他见侄孙！”
女官步履促地往乾清宫替皇后传话，百合一听天子要来，又紧张起来，皇后看她一眼道：“皇上素习不与妇人计较，你无需怕他。”
百合小声说：“我们本来在家时，只听说皇爷英武过人，民妇驽钝，只怕招惹皇爷怒气。”
皇后道：“有我呢。”
又同周王妃说：“我看烜哥儿媳妇这套头面，倒像是你的？”
周王妃点头：“她年轻，戴这些东西也鲜亮，我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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