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非,做爹娘的待子女本就难做到一碗水端平,器重将来给他们养老的宗子、多疼来之不易的小儿子都是寻常。
可宋老汉和牛氏待宋好年实在苛刻得厉害,既要他给家里赚钱,为兄弟妹子攒家底,又不许他为自己着想,连吃口饭喝口水都当他占家里便宜。
小时候宋好年也曾盼看自己是捡来的孩子,理想过自己亲生爹娘的样子容貌:不疼捡来的孩子原是寻常,爹娘不疼亲生儿子,叫亲儿子如何想得通?
年纪渐大,宋好年反没了这样的妄想,他认命地吸收自己不受家人欢迎的现实,离开老宋家,与李百合成亲,一心一意经营自己的小日子。
就是怀疑过自己长得像某个朱紫,他也没往深里想,免得打破安静安详的生活。
爹娘他自然还会再孝敬,可再也重不过他的媳妇和还没有出身的子女。
谁知牛氏竟会恨他到这种程度,与宋好节往县衙里告他违逆不孝,谁知陈彬竟会是个锦衣卫官员,查到他不是宋家的儿子
宋好年半日不说话,屋里只余粗重呼吸,油灯光芒闪耀,起伏不定。
百合已完整苏醒,亦惊奇地说不出话她早说宋好年与老宋家一家子都长得不像,当日曾开玩笑说“你别是外头捡来的”,哪晓得一语成真,果真叫她说中!
宋好年脸色变幻不定,百合不敢贸然开口,只手上微微用力,握住宋好年的手,意图安抚他。
半晌后,宋好年哑着嗓子问陈彬:“陈大人,你查到了些啥?我毕竟”陈彬脸色一松,他就怕这人逝世心眼,不肯吸收自己身世,那他这几年的工夫就算白费在这太平县,回往后免不得遭遇降职的处分。宋好年肯开口问,就意味着他已在好奇自己的身世,这对陈彬而言是
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陈彬考虑着慢慢说道:“当日你母亲途经太平县时生下你,你身子不好,才生下来还不足月就断了气,你母亲使人将你好生埋葬,不料派往的人竟生出邪心,把你扔在乱葬岗上。”
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说起当日埋葬他的事情,陈彬不禁栗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时牛氏才生下第二个儿子,生下来就是个逝世胎,她往乱葬岗扔她儿子时,恰好闻声你转活过来,在那里哭,便把你捡回家中,假充是她儿子养活。”
事情经过不过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确,可陈彬却查了两三年时间,此时想来,心中真是百感交集。
宋好年好似在听别人故事,只觉怪异,全无一点儿真实感,口中犹问:“我我的亲娘既当我已逝世,你们为啥还会来调查我?”陈彬眼里泛起一点儿笑意:“说来也巧,你当日救下我舅舅王金,他不是我亲舅舅,实是你亲生爹外家的人。他看你面熟,回往告给一位老祖宗,那位便使我来查当日的事情,又不许惊动你,我这才装
成绸缎商人在太平县扎根。”
宋好年心知肚明,陈彬恐怕不光在查当日事情,也在查验他的操行,他若是个好人便罢,若是包躲祸心,只怕到本日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陈彬说得云山雾罩,朱紫、老祖宗、他那从未见过面的亲娘这些东西离他太远远,就像山里的云雾,远远看着一片白茫茫,走到近前抓不住摸不着。
陈彬唯恐他不信,犹自说下往:“宋好节打小儿戴着的那块白玉佩,原是落到我手里,我送到京城往查验,果然是当年你身上带着的那块你猜我从牛氏口里问到什么样的口供?”
宋好年一愣:“我娘宋好节他娘,不是瘫得说不出话?”
雪娘微微一笑:“宋爷,我一手医术可不光能给令夫人治病,逼供才是我的本行。”
她一介女子能跻身锦衣卫,凭的一手就是出神进化的针法,牛氏病得厉害,可陈彬要口供,雪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