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立一架登闻鼓,宋好节直扑过往,抓起鼓槌一通猛敲,立时惊动县官。
这登闻鼓一年也难得敲响两回,县令不敢耽误,立时升堂,传唤宋好节。衙役分列两班,手中杀威棒往地下一磕,宋好节那点狠劲立即烟消云散,扑通下跪,磕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
县令见他手中似捏着状纸,叫人拿过来一瞧,虽写得颠三倒四、文法不通,倒也委曲能看明确,是个娘告儿子违逆不孝的状子。
县令自夸在他治下,太平县人人充裕安乐,瞧见这样罪恶,登时大吃一惊,喝道:“你这状纸上写的,可是真事?”
宋好节趴在地下不敢抬头,嘴里道:“大老爷圣明,我娘先就在县衙大门外头,大老爷一看便晓得。”
县令命人把牛氏抬进来一看,果然病得十分严重,蓬头垢面,身上一股子臭气。
有女吏走上前,掀开被子查看牛氏身材,顿时臭气弥漫,县令忍不住捂住鼻子道:“如何臭成这样?”女吏道:“大人,这老妇生褥疮,身上全烂了,故而臭的很。”如今天冷还好,到天热时,皮肉里都会生蛆,若有人翻动她身子,一条条白花花的蛆虫直接往下掉,褥疮烂得厉害的处所连骨头都能看到
。
到那个程度,人就活不了多久哩。
县令仔细盘问宋好节,宋好节一口咬定宋好年不孝敬亲娘,导致亲娘落得如此哀凉,他自己却吃香喝辣、逍远快活。
县令生出几许怒气:在他治下,怎容得下这样不仁不孝的东西?立时就要令衙役往逮捕了宋好年来。
按本朝律令,亲母告子违逆,重则剥皮楦草,亲则抄家放逐,那宋好年若是叫这一状告倒,少说也得落个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下场。赵捕头在旁闻声,连忙咳嗽一声,见县令怀疑地看过来,凑上往对县令小声道:“大老爷明鉴,这告状的宋好节,前两年才为偷盗、抢劫的事情进过监牢,当时扭送他来的便是那宋好年。这兄弟俩有宿
怨,大人可休做了愚民手中杀人刀。”
县令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两年前的案子,登时怀疑大起,命人先将宋好节收监,再把牛氏安置在女牢里,叫个大夫给她看病,免得人逝世在里头。
宋好节和牛氏两个都没想到自个儿来告状,县官反把他们捉起来,又急又怕,宋好节嚷嚷着冤枉,那捕快杨林嫌他声音刺耳,随手拿个麻核堵住他嘴。
牛氏怕得啊啊直叫,却转动不得,叫人一路抬进女牢离往。
县令这才招来赵捕头道:“你若不提,我差点忘记,当日那个案子有缇骑插手,我们沾身没好事。你且叫个人往给缇骑报信,他们的案子叫他们来查。”
赵捕头等人与汪小福素来熟悉,晓得宋好年与汪小福既是连襟、又是结义兄弟,故宋好节来告,他们先使个方法绊住县令,为宋好年争取些时间。
赵捕头使捕快杨林往陈宅送信,他到陈宅把消息递进往,果然陈彬立时出来见他,脸色十分丢脸:“你的消息果真?”
杨林道:“那宋好节和他娘如今分辨看押在牢中,若宋好年果真是贵部之人,你们须得尽快接手这个案子。”
陈彬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他们竟敢,他们竟敢!”
杨林给他狰狞样子容貌吓一跳:“陈大人,我得回衙门往回禀我们大人。”
陈彬冷声道:“回往告诉你们大人,这事儿我们锦衣卫接手了,那宋好年谁也不许动!”杨林不敢耽误,连忙答应着往了,走到半路一拐,却不回衙门,拐往汪小福家饭店,叫迎春出来对她如此这般吩咐一通,迎春吓得高低牙直打架,颤声道:“我姐夫是个好人,我往与大老爷作证,宋好
节诬陷他!”
杨林道:“你先别慌,如今有大人物保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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