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一上来就跟她要这要那,她才不会给。好在宋秀秀如今倒没那么可恶,只求宋好年饶些秸秆,硬没对屋后堆得整整洁齐的木柴和火炭起心思,就凭这一点,人对她多出几分敬佩。
宋秀秀又愧又激动,红着眼圈儿说:“二嫂,我记得你的好哩。”
因二哥周济,牛氏、宋秀秀娘儿三个才喝上热水,吃上烤包子。宋秀秀把包子皮撕下来,在开水里煮成糊糊喂给圆圆吃。
小娃娃喉咙细,原吃不得这么粗的东西,但圆圆自打生下来就没过过好日子,粗生糙养的,倒也一日日长大起来。
宋好节转手卖掉才分得的地步,手头有大注钱,撇下亲娘和妹子往城里。宋秀秀只得用竹篱补了破墙权当大门,家里还有些分家时分得的家具,拿往卖给人,零零碎碎赚几个钱,委曲糊口。
待晓得自个儿的“嫁妆田”已叫宋好节一股脑儿作价卖掉,已是几个月之后。
一家子没个经济起源,娘儿几个连下顿饭都不晓得在哪里,宋秀秀只好学当初百合,上山采野果、挖野菜,下河摸鱼,上树捋榆钱、槐花,挖空心思给老娘和闺女弄吃的。
她生产时受的重伤还没好,恶露淅淅沥沥一直没断,有时都感到自己身下一股臭气,偏家里两张嘴等着吃饭,哪里有顾得上休养的时候?至于那宋好节,在城里正自逍远快活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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