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年把装辣白菜的坛子搬到墙角放好,笑着说:“疼也疼不久,一会子就好,回头能吃好久哩!”
不过这一天宋好年到底没叫她再动手干活,连瓜子都剥开,积攒一小把放到她跟前,叫她只取瓜子仁吃。
腊梅回家就同汪小福说:“我看姐夫跟大姐愈发恩爱哩。”
汪小福哈哈笑,回头给腊梅也剥了一堆瓜子。
年下要与街坊四邻走动,百合厌恶黄小姐,这回给黄家的礼就只一坛薄酒,黄太太瞧见还问家中仆妇:“莫不是弄错了,那宋娘子是个精致人,怎会这般失礼?”
仆妇道:“我就在跟前看着,宋娘子脸色不大好,倒像是对咱们家有啥不满。”
黄太太凝神一想,先招来几个仆妇问她们可曾得罪宋家,仆妇们都说没有。黄太太心里一突,又问:“小姐在哪里?”
仆妇丫鬟一个看着一个说不出话,还是厨娘道:“小姐只怕出门往哩,不是秀才柳家,就是隔壁宋家。”
黄太太倒抽一口冷气。
这个闺女她统共没养过几年,对她的秉性倒还算明确,她不顾身份成日家往外跑,定是起了同在老家时一样的心思。
柳家是谁家她一时没想起,隔壁宋家她很明确那宋家当家的可是有娘子的!宋娘子生得细白俏丽,人也能干,宋好年只要没失心疯,就晓得不该对不起娘子。
“这个糊涂虫!”黄太太气急败坏地想,黄珍珍先前在家时,往来的还是县里未曾成婚的年轻人,怎的如今连有妇之夫都要勾结!
她气得够呛,连忙把家中仆妇都派出往寻找黄小姐,急命她回家。
不久后,果然在柳家寻到黄小姐,她正与小秀才诗词唱和,玩些高雅东西,除往他们,四周人都听不懂。
奶娃子就在隔壁哭,宋秀秀不住哄孩子,秀才娘指桑骂槐地骂宋秀秀不要脸早该往逝世,院子里梨树下一头羊在咩咩叫……就这般乱相,寻凡人在那家里都呆不住,偏他们两个还能说得热火朝天。
见着母亲身边的仆妇,黄小姐知道事发,先忙乱一瞬,而后下定决心,款款站起来与小秀才作别,才板着脸回到家里。
黄小姐一进门,黄太太就喝道:“跪下!”又命仆妇关门,拿熟铜戒尺来。
黄小姐梗着脖子道:“娘也不用教训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老不替我操心,我得替自己操心,免得给你老增长累赘。我不过是替自己寻一门可心的亲事,你老急啥?”
黄太太举着戒尺一尺子抽在黄小姐身上,哭道:“你父亲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身上!”
又哭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养下这等没廉耻的祸水来。
黄小姐疼地倒在地下,不住冷笑:“我要是从娘肚子里养下来,娘能把我耽误到十七八岁不提亲事?”黄太太怒道:“要不是你自个儿做下那些错事,我和你爹如何会不提亲事?你爹在任上已与同寅透过口风,那家的第二个儿子已是秀才,眼见不过四五年就能考举人,人生得忸怩英俊。你倒是想想,这
门亲事为啥没成?”
为的自然是黄小姐在老家闹得不像,叫人一封书参到上司那里,黄老爷辞官回乡,黄小姐也从官员的闺女变成乡绅的闺女,千里迢迢,自然没法再嫁到那同寅家中往。
其中隐情黄小姐还是头回听说,不禁道:“谁叫你们不告诉我?我要是晓得,也不会同乱人往来。”
黄太太愈发赌气:“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你说话?别说你,就是你姨娘也说不上话,我同你爹给你看好人家,你自己作逝世,却怪谁来?”
黄小姐好轻易缓过疼,又迎来错过一门好亲事的心痛,只觉自己爹不疼娘不爱,要不是同姨娘在老家长大,也错不过这样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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