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剩下的岂不是都可攒下来给青松?
李篾匠不晓得老婆子心里转着这心思,他心软,先前虽为迎春不肯照看自己有几分辨扭,这会子一想迎春往日的能干,生动泼一个闺女送到镇上竟叫人白白糟践,他就心疼得不行。
闻声朱氏满嘴胡话,李篾匠忍不住道:“你胡说些啥子!我闺女人在就好,我不嫌她,往后我养她!”
朱氏一愣,随即扬声恶骂:“那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我不比你晓得疼她?你拿啥子养她,吃谁的喝谁的,往后青松娶不到媳妇咋办?”
她满心全是为青松考虑,当初迎春还能给家里赚钱时,她最疼迎春,如今疼的却是百合跟腊梅,迎春在她眼里就是个不能赚钱,反而要赔钱的褴褛货色。
李篾匠一辈子没同谁红过脸,忍气道:“我往镇上看二妞往,你往不往?”
“我咋不往?”朱氏也不是全然不关心迎春,“你还瘸着哩,不留心滚进沟里咋办?二妞个逝世丫头,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往,半辈子老脸都给她丢尽哩!”
老两口毕竟上了年纪,李篾匠头年摔伤,至今走路离不开拐棍,朱氏身子骨也不算很强健,收拾好屋子锁好门,两个人在山路上拐了半日,才满头大汗地到镇上,直奔百合家中。
朱氏还在门外就大声嚎起来:“我可怜的二妞啊!”
百合吓一跳,迎出往一看,连李篾匠都来了,连忙把人弄进屋里,“爹娘,你们咋来哩?也不先叫人带个话,我叫大年遇上骡子接你们往。”
朱氏抢先说:“等你接我们,你妹子都叫人欺负逝世了哩!”百合一顿,没说话,她却是感到迎春叫人欺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可说到底,迎春一个小姑娘在柳府里打拼,一没人照看她,二没人教导她,她心气又高,走歪路很寻常,她当大姐的心里愧疚,又有
啥补充的方法?
迎春才一闻声朱氏声音,全部人就苍白僵硬起来,杏儿见她这副样子容貌,连忙把人拉到床边坐下:“姨姨,你怕啥子?”
迎春没说话,她原认为她是姊妹几个里头最不怕娘的,如今落到不能再惨的地步,才晓得心里对娘的畏惧并不比大姐和妹子少。
老两口坐在厅房里缓过气,就问百合:“你妹子哩?”
百合冲西边一努嘴,两人就忙往西屋看迎春。迎春低头不说话,李篾匠只说:“叫我闺女受委屈哩,跟爹回家往,往后再不叫你受欺负。”
迎春眼圈一红,一串泪珠落下来,才要说话,就听朱氏道:“成日家看你是个精明人,碰到大事情咋傻成这样?可愁逝世我哩!依我说,你竟逝世逝世扒住他们家,叫他们家娶你才对。”
迎春小声说:“他们家那样不讲人情,我要嫁过往,岂不是逝世路一条?”
朱氏跌足长叹:“那你如今名声也坏了,实惠也落不到,你感到就好了?”她一指头戳在迎春头上,“我咋生出你这么个傻子!”
迎春才叫李篾匠说得心中一热,看亲娘是这个样子,复又凉下往,木木呆呆地盯着地面,不说话,也不转动。
百合在一旁额头青筋直跳:她好轻易把妹子从逝世路上拉回来,娘这样子是把人又往逝世里逼!
她再不能忍,对朱氏道:“你老人家少说两句罢,往厅房里坐,我给你冲蜂蜜水喝。”
朱氏走了半日山路,口干舌燥,闻言就往厅房走,嘴里还道:“命不好,生下三个赔钱货”
“既是赔钱货,你也别喝我家水,别站我家处所,自个儿回往吧!”百合沉下脸,深知朱氏又开端犯糊涂,这时候不把她的歪心思压下往,她能做出多少蝎蝎螫螫的事情来。
朱氏这才闭嘴,气哼哼地拿眼睛剜百合,李篾匠感到十分丢脸,对百合说:“别管你娘,她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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