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崽的母猪罢？”
话一出口，想起把宋好年扫进往，只好在心里跟他说声抱歉，隔着桌子看牛氏，戒备她忽然打人。
牛氏口口声声骂得刺耳，百合讲理还行，对骂实在不是这块料，回嘴几句就发觉自个儿说不动，只冷眼看牛氏表演。牛氏仿若一个民间歌颂家，放开嗓门一唱三叹，用上诗经赋比兴的伎俩，人从没听过、想也想不到的脏话都说得出口，恨不得把百合说成是没男人就活不成的荡妇，勾着她儿子霸占她家产的狐狸
精。
百合心里动气，偏自个儿这个身子又弱，只得一句句都记下，把牛氏恨得半逝世。
牛氏骂得正兴奋，忽然肩上叫人一按，全部人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下，人就有些懵。
陶彩霞跑得气喘吁吁，生怕百合叫牛氏打倒在地，幸好人没事，连忙过来站到百合身边。宋好年道：“媳妇，你先往屋里。”
百合不动，“我听听娘要说啥。”
牛氏一见宋好年便有些气弱，尽管她口口声声都在怪百合不能给宋好年生孩子，但她很明确，宋好年这个儿子从来都没有让她如愿过。
她眼珠子一转，面上就浮起假笑来：“老二啊，娘不过是看不过你媳妇又懒又馋，还是个不下蛋的鸡，心疼你哩，依我说，咱们竟休了她，重新娶一房能生养的岂不好？”
说着一指桌上茉莉蜜，当作是百合嘴馋明晃晃的证据。
宋好年脸一沉：“我看我媳妇很好，娘休要乱打主意。”
百合笑着问：“娘休了我，打算给大年娶谁？”
牛氏小算盘打得十分响亮：“你大嫂子家中还有个妹子，我见过，像是个能生养的，比这个好。”百合便似笑非笑看宋好年一眼，宋好年蓝本怒气上涌，只觉怒火要把理智烧光，被她盯这一眼，忽然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全部人都苏醒几分：董氏外家的妹子自然是偏着董氏，这是打着把他的家产
都搬回老宋家的主意哩。
宋好年厌烦逝世牛氏这些个拙劣的心机，冷脸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休妻，娘可别打错主意，要是没别的事情，你老就回往罢，我这里没啥好的招待你老，别脏了你老的脚。”
牛氏跳脚：“她生不出来！你还要儿子不要？”
宋好年诧异地看牛氏，当初他没媳妇，吊儿郎当四处乱晃的时候，可没见牛氏着急过。他娘要是真个能为他打算哪怕一分，日头都得从西边冒出来。
她急赤白脸，必定有别的缘故。
宋好年依旧坚定道：“我要媳妇，不要儿子。”
牛氏简直想把宋好年脖子上那颗脑袋拧下来控控水，她满腹小算盘打得好，不料在第一步就撞上铁板，真是愁闷得要逝世。
半晌又道：“老二，这是大事情，你别置气。就算不休她，你总得有个儿子继续香火，要不然百年之后你在地底下吃啥？”
乡下人心里，没儿子就意味着没香火，将来到了地下，逢年过节别的鬼都有儿女子孙上香烧冷衣，唯独他是个孤魂野鬼。
宋好年一个活人，哪管逝世后事情，全然不打算听牛氏挑拨离间。
牛氏做出为宋好年好的脸相，语重心长隧道：“生不了，过继一个总行。”
这下子非但是宋好年和百合，就是陶彩霞都晓得牛氏打得啥子主意。自古以来同姓不婚，异姓不养，要过继儿子就得从同族里头找。
宋家族里人口不少，但宋好年父母俱在，要过继儿子，总得先从亲兄弟的儿子里头挑，然后才是堂兄弟，最后才轮到族里远房兄弟们。
从前他一穷二白，就是娶不到媳妇，牛氏也不肯为他操一份心尽一份力，要不是他自个儿娶了个好媳妇，天晓得如今过的是啥日子。
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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