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跟人说。”
“你说得也有道理。”升大叔拿粉丝汤泡上一碗饭，一边吃一边问升大娘，“大年家的跟你说这事时候，有流露别的啥没有？”
升大娘搜肠刮肚地想当时百合的神态、语气，越想越懊悔：“啊哟，当时我要晓得这事情竟这样好，一口答应下来岂不是好？”
柳升也这样想，只是升大娘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固然见多识广，总是差着几分远见，倒也怪不得她。
吃完饭天都快黑了，如今宋好年不在家，宋家只得百合一个妇道人家，奉养她爹娘过日子。
若是再晚些，升大叔也不敢上门往，唯恐叫人说闲话，妙在李篾匠是个能同升大叔说话的人，他往宋家探看李篾匠，倒也说得过往。
这里百合他们才吃晚饭，闻声升大叔声气在外头说话，百合便对腊梅笑道：“你看，升大娘不识货，升大叔可是个识货的哩。”
连忙把升大叔迎进来倒茶，请他到东厢里和李篾匠说话。
柳升在镇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往常见着，李篾匠都得不着他一个正眼，自打百合同升大娘交好，李篾匠倒能混一个笑脸。李篾匠如今能靠在被子卷上坐一阵，同人说话，他跟柳升年纪相仿，说些岁月不饶人之类的话，又叹：“我这样无用的人，就是一病逝世了也没几个人疼惜，不想竟沾了闺女的光，能叫老哥哥上门来瞧我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往。”
柳升笑着说：“你的手艺可是顶好的，我看呐，大年家的心思巧，就是从你这里来的哩。”
李篾匠为人不算玲珑，倒也听得懂弦外之音，这下便晓得柳升来找百合必是有事，便叫百合：“请你大叔往堂屋里说话，这屋子里我住久了气味腌臜，别熏着人。”
柳升站起来，又说些让李篾匠好好养伤的话，才转身往堂屋，跟百合说：“你大娘才跟我说粉条的事情，我这就来找你哩。她妇道人家不懂，不晓得你是给我们让利，还道你要沾我们的光，唉。”百合笑着说：“大叔这是哪里话？咱们说啥沾光不沾光的，就是沾光，也我沾府上的光没有我，府上照例是青柳镇顶尖的人家，多我几个点子也不过是往热灶里添把柴，可府上对我们的好，那是大
雪中送炭火给快冻逝世的人，我们都记着哩。”“要是没有府上接济，我和大年哪里住的上这样的屋子，做得起如今的生意？”百合笑呵呵地说，“就说这回的粉条吧，一弄出来我就想到府上，不光是为着我跟升大娘的情分，也是为着除了你们府上，
别人家没这个能为。”
柳升原还怕百合仗着自己有技巧拿腔拿调，听过几句话，心里暗道：这是个懂事的人，一点不骄狂，倒有些老爷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意思。
柳升便问：“你拿着粉条往找我家老婆子，想是已有了章程。她不晓事，也做不得主，你且与我说说是咋打算的？”
百合给升大娘送粉条，为的原就是引升大叔或是管家来好谈生意，这时候便把自己早拟好的章程拿出来，不紧不慢地说：“我的一点子想头，是想建个作坊，专门压粉条。”
她有条不紊地掰着指头数一百斤红薯能做多少斤粉条，一个作坊要几个人、一天能做多少粉条，从粉碎到粉条成型要几天，粉条卖多少钱回本、卖多少钱有赚头
她越算升大叔眼睛越亮：“侄媳妇，你学过算术？”
百合连忙说：“从前青松在学堂外头偷听何先生上课，回来教了我一点子，只会算个日常家里用度，再多就不成了。”
升大叔点头一叹：“你们家的姊妹都聪颖，青松偷学再教你，比有些个账房学徒也不算差，他是没得着念书的机会，若是有机会，只怕不比小秀才差哩。”
百合一点没感到小秀才哪里及得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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