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之命来送谢礼,别个一概不知。
宋好年道:“想这些个也没用,到底是做啥子的,明儿就晓得哩。”
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半日明天的进退、菜色,总要做到干净整洁、不手忙脚乱才是。
这日临睡前宋好年猛然想起一事:媳妇又不曾念过书,如何看得懂拜帖?
若是看不懂,她如何说那人真是来送谢礼的,说得似模似样?
偏这时候百合已枕着他的胳膊睡熟,呼吸匀净,他舍不得吵醒媳妇,只得把疑问压在心底,思绪重重地睡往。第二天约定的时间,陈彬带着两名仆从登门,他换了一身更加斯文的玉色长衫,人比起昨日陌生拘束却生动了些,先叫人送上礼物:“舅舅辛苦半辈子,攒下好大一份家业,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先遇
着这样一灾。”
“多亏宋兄仗义相助,舅舅才得无恙,我做外甥的,也十分感念。”就是说话还文绉绉的。
宋好年道:“我们出门在外的人,见着有艰苦的,能帮都要顺手帮一把,不然以后没人帮自己哩。王大叔福大命大,人又厚道热情,总有人帮他哩。”
陈彬笑着摇头:“既是遇着你,就莫说别人。”
宋好年一愣:“我们兄弟十来个人一道做的事情,陈大哥只管找我一个人?”莫不是那王大叔真看上他,想找他做个女婿罢?
他越想越不对劲,面上便带出来一些,再不似先前那般和睦,正色道:“人说无功不受禄,先前帮过王大叔,他已是谢过我,怎好再收礼物?”
陈彬意外地看他半晌,看得宋好年都有些发毛,才笑着说:“是我说错了。”
他解释道:“诸位义士的援手,我们舅甥铭感五内,都是有谢礼的,并非只有宋兄一位。”不然他带了两大车东西,何以只挑来两担?
“不过舅舅他老人家特地吩咐我,他看宋兄格外投缘,定要我来结交一番。”陈彬说出自己真正的来意,“我这里这有一桩富贵,要送给宋兄。”
听说一道帮忙的兄弟们都各有谢礼,宋好年才算好受些,又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有些羞愧:“对不住,是我胡乱猜忌。”
陈彬摆摆腕表现揭过这茬,慢悠悠地说此行真正目标:“舅舅派我来太平县做生意,我的意思,在县里开一家绸缎坊,宋兄认为如何?”
宋好年从没接触过绸缎生意,闻言皱眉道:“这事儿我不熟,我只说两句,有用你就听着,若是说错了,你万不可为着我的面子采用。”
陈彬还在文绉绉:“宋兄但说无妨。”这人看样子是学不会镇上人正常的交换方法了,宋好年叹口吻,“县里原就有两三家绸缎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开的,陈大哥要开绸缎坊,须得先探听这些人家的底细,打点好文书、衙役,别叫人看
着眼红,栽赃了往。”
再厚道的人,也不会乐意见着别人抢自己糊口的生意,陈彬又是外来人,在县里的关系没法与本地人相比,若是不把上高低下打点好,将来少不得麻烦。
陈彬咧嘴一笑,似乎有点明确为啥他舅舅对宋好年另眼相看:人要精明或是要迂腐都简略,难得的是这样实诚又敏锐,很多人读一辈子圣贤书,且没有这样的品德哩。“二来,进货的渠道要好,若是价格太贵,会叫别人家挤下往,若是太便宜,又恐你折本。”宋好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愿不会做生意,陈大哥是熟手,定然比我更明确要咋做,我不过这么一说。
”
陈彬摇头道:“很有道理,有些事情我是疏忽了,回头须得把漏洞补上。”
比如他只记得打点县官衙役,却忘了与本地绸缎商人通气,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强行闯进本地市场,可不是啥明智的事情。
陈彬对宋好年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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