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地瞪他一眼:“干啥?”
偏宋好年最爱她这般凶巴巴的样子容貌,跟奶声奶气地猫崽子似的,一点不吓人,反撩得他心底痒痒。
宋好年从水中一跃而起,扯过帕子三两下擦干身上,铁铸一般的手臂抱起百合:“生娃娃!”
一夕欢愉。
越日尾月二十四,风气要扫尘,百合一早起来就把床展、锅灶、五斗橱等物品苫上,穿上旧衣裳,巾帕包头,宋好年和腊梅也都是一样打扮。
积存了一年的灰尘要在这一天全都扫出往,好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百合平日里勤快,屋子里外收拾得干净,扫尘的工作就轻松些。
在扫帚后头绑上一根长竹竿,往够高处的蜘蛛和烟灰,桌子、柜子也都搬开,积灰的角落也要打扫干净。
换下来的床单、脏衣服泡在水里,待扫尘完毕还要洗衣裳。
灰尘呛人,百合翻出口罩来戴上,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头。打扫高处的活儿交给宋好年,她只管打水擦洗家具,直到屋子里外到处都锃光瓦亮,再看不到一丝灰尘,才算结束。
换下脏衣裳泡进水里,要洗的衣裳被褥在盆里堆得老高,百合同腊梅两个手在水里浸得红通通,像红萝卜一般。
宋好年心疼媳妇,再没有吝惜柴禾的时候,不住烧热水倒进盆里,他还想洗衣裳哩,百合不让,他这一趟在外头辛苦太狠了,她舍不得回家再叫他做太多活儿。
洗完衣裳晾在竹篱上,各人又洗头发擦身子,忙完已是傍晚时分。家里到处敞亮干净,人也收拾得利利索索,床展上整洁展开的是新打的被褥,在日头下晒过。
这些被褥收在箱子里时,为防止发霉生虫,百合采了些香樟叶子晒干放在里头,代替樟脑丸。被褥自然沾上香樟和日头的味道,叫人打心眼儿里生出热和喜悦的感到来。这日吃过饭,小夫妻两个敦伦一回,宋好年十分满足,搂着百合跟她说起路上见闻:“下大雪那时候,我们几个原无事,只想赶紧找个脚店住下。谁想隐隐闻声有人呼救,他们几个都没闻声,就我耳朵
灵,闻声了哩。”
“那你们往救人啦?”百合不过白问一句,她丈夫年少时候做过几年无赖子,和柳义等人结拜后再没有做过坏事,柳义又是个急公好义的人,大雪天在路上遇见人呼救,再没有不往帮忙的。
宋好年道:“正是哩,我们过往一看,一辆大马车翻在地上将来我赚够钱,给你也买一辆那样的马车,又宽广,又舒服。”
他畅想一下,又说回故事,“那处所原是个凹坑,给雪遮住后车夫只当是平地,赶车赶得飞快,可不就翻倒了?偏车夫连带里头的主人都给摔伤,要不是我们闻声,只怕要冻逝世在雪地里哩。”
别看这年头风调雨顺,大雪气象在野外受伤可不是好玩的,哪年不得冻逝世几个?就是冻不逝世,万一有人看上他身上钱财,来个杀人越货,尸身埋在大雪里,只怕要到明年开春才会有人创造。
那车里的人,据他自己说原是个商人,在京城做生意,因着急要赶回家往过年,不想在路上翻车,要不是遇着柳义几个人,成果不堪假想。
救人就到底,柳义等人暂且给那商人和车夫裹了伤,腿上打上夹板,送他们到就近的市镇。
那商人托人给家里送信来接,又对几个人千恩万谢,出钱为他们置办大棉袄,又送了很多东西给他们。
百合这才明确,本来宋好年带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有商人送的谢礼。
宋好年笑着说:“媳妇,那王大叔倒跟你似的,怪爱好看我这张脸。”
百合愣一下,哈哈大笑:“我是你媳妇,人家王大叔是啥人!八成是看你长得俊,想收你做个女婿哩。”
宋好年挠挠头:“他倒是问我成亲了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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