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跟着他回家了。
自从闺女回到了乔家,老李头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家里来了客人,也不照个面,据人猜测,他是怕人问起姑娘回婆家的细节,故而,来一个避居三舍。
对于这些,左忠堂已经从他老舅两口子嘴里知道了街头村尾传的闲话,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兴趣,心想就算是仇人,平日里又没什么接触,自顾自家的日子,老乔家纵然火上房子,抑或是挖了一座金山,也不干他左忠堂鸟事。
这个乔伟说起来才是左忠堂最大的仇人,因为乔伟的父亲正是因为他们老左家才翘辫子的。
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为了避免双方后人眼红,左忠堂就算清闲得再难受,如果没有事情,他也不肯轻易在街面上露脸,就是顾及到怕和乔伟来一个一揭两瞪眼,一旦那样可是要出大事的。
没想到今天冤家路窄,还没出了街口,就遇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为了尽可能的躲避祸事,他只好委屈的让开了道路。
“操他妈的,大清早就撞见瘟神,真是丧气!”
五大三粗的乔伟一看到了左忠堂,气就不打一处来,瞪着两只驴眼,主动找茬,放出了几句驴屁。
“就是!这个姓左的小王八蛋害得老子蹲了七天大狱,窝窝头把牙都咯掉俩,我操他妈的,咱哥俩把他大卸八块喂狗得了!”
乔军穿着一身的军大衣,油渍麻花的,嘴里叨着个火柴杆,抄着两只手,一边说着,一边故意贴到了左忠堂的后背上,前后鼓动着屁股,做着下流动作。
“哈哈哈,也行,大过年的把这挨操货宰了喂狗,倒也做了一件喜事。”乔伟一张脸被寒风刮得发红,两眼冒着兴奋,大有跃跃欲试的意图。
如果说一个人肚子能够装下一枚原子弹,那就是现在的左忠堂。
他真想把这两个家伙揍得扁扁的,但是他不能,出于这种忍耐的煎熬,他的心真像炸开了一般。
他的嘴唇有点哆嗦,不是冻的,而是气的,不过,胸膛中的顾虑远大于怒气,最终还是擦着举止猥琐的乔军的肚皮,走了开去。
就在这一刻,他发誓,一旦将来遇到了可以抛出顾虑的时候,他一定要把这两个家伙的卵蛋给挤出来。
逃离了乔氏兄弟笑声笼罩的范围之后,左忠堂心里十分难过,暗想如果当年自己可以冷静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怀着一种又怒又悲的心理,左忠堂黯然的来到了老舅家。
一进大门,正好赶上一个老头扫院子,瞧见了左忠堂,老头抬了一下眼皮,笑了笑,说了声忠堂来了,随后接着干手中的活计。
左忠堂知道老头脾气不好,于是赶紧在大门旁的牲畜棚前停住了脚步,一边调整自己脸部的肌肉,一边借着梳理骡子的鬃毛争取时间。
见到左忠堂没有吱声,老头拄着扫帚,皱起一对儿花白的眉毛,看着左忠堂说道:“咋的了,大清早就阴着个脸,你妈没给你烧饭吃啊?”
哦,眼睛可挺好使,就那么一抬眼皮,便看到了我不高兴,嗯,到底是打小看我长大的姥爷。
“您都八十多了,大冬天的也不想着睡个懒觉,一起来就知道干活,要是滑到了冰什么的,还不得摔着了?呵呵呵,您说我一进门儿便看到了这个,能高兴的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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