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的祁隆时却又哀从心生,几个直性格的愣是要提了刀往京城砍了姜太傅。
只是,姜太傅不过是推波助澜,该杀的首当其冲应是当今圣上,可没人会恨到帝位身上,君要臣逝世臣不得不逝世,这恨意只能全部加诸于姜太傅、姜家!
冷静下来后却稍息同回于尽的心念,筹备渐渐图之,将领几人合计一番唤了石熙载来,就冲他为救将军勇劫天牢之举决定扶持拥护他。
石熙载得到朔方将领支撑后立即修书发往太傅府,要打倒姜太傅就要在他身边伺机以动。在姜家安排下石熙载果然进进了圣上眼中,为避免姜家人掌控朔方郡,也意料之中选择了并未有功名的石熙载。
领着身后的金川官员往城中缓步走着,城内百姓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甘心奉上瓜果蔬菜给他们朔方新任的安抚使,新的守护者。石熙载鼻头酸楚,他生于京都,一心想回往,京都却是个吞噬了他所有亲人的魔窟,是个无亲无故的陌生地;然他擅长朔方,心怀鬼胎,朔方却将他看做至亲予他热和,给了浮萍安居处。
耳畔响起祁夫人残弥之际对他说的话,石熙载终是一滴清泪落在那明黄的诏书上。
“二郎啊,你天资聪颖,若他日进朝为官,切记如水之清,如秤之平,如绳之直,如镜之明。
我虽私心只盼看采采和你自己活得安乐就好,却更盼看你们能如他一般坚守这混浊世道里未几的清明。
若你能再见到他,替我告诉他,这一世我不曾有一刻懊悔嫁与他,嫁与朔方,亦不曾恨他清廉忠正一生未尝留下条后路。”
……
不知怎的本扯着汪德宝嬉笑的祁采采心头就是一痛,眼前浮现的是祁夫人拉着她逛乞巧节的景象。娘的手心热热的、软软的,另一手指着天上的银河给她讲着织女牛郎鹊桥相会的故事,可是听着听着便没了娘的声音,再看四周都是陌生的人,娘在忽然冒出来的人流里离她越来越远。
“娘……”
不自觉朝前探出手,声色哽咽,却被另一双有力的手握住。
“不是让我找花娘们说明确吗?沈兄冲着人家叫娘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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