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恰坐在树上摆着腿儿,垂眸看着站在树下的少年和狗。莫名感到这一幅画面还挺和谐。
少年身姿如修竹,手持长拐,正眯眼觑着她。
欢欢正甩着尾巴,向她摇尾乞怜。
没想到竟然连母狗对他的美色都没有抵抗力。
欢欢这个小叛徒呢,只能等到回家关起门来再找它算账了。
至于眼前这个人?
李恰用审阅的眼力打量着微弱光线下那张若隐若现的盛世美颜,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骁廷听了她的话,用手指摩挲着花纹精巧的拐杖,这个问题,当她一瘸一拐的从他的视线中涌现的时候,他就想问了。
他将手中拐杖在树干上敲了敲,震得李恰头顶上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的声音便在这一片沙沙中响起,“既然脚伤了,为什么不老诚实实的待在家里?”
李恰淡定看天,“这个问题似乎是我先问的。”
霍骁廷早就领教了她气人的本事,知道在她眼前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晃了晃拐杖,朗月下褶褶生辉的面庞上竟现出了一丝自得,“你若不说,这拐杖我就没收了。”
风华正盛的少年,本就分外好看的容颜更由于这丝自得而生动起来,仿若这时间最美好的风景。
这个样子的霍骁廷,是李恰没有见过的,让她不由有些失了神。
记忆里那个前世的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刚刚与原主成亲那会儿,也有面露温柔眼力的时候。
可随着时间消磨,随着一件件事情的产生,他的重心全放在国仇家恨之上,温柔也随之渐渐消散在岁月的长河中,只剩下相敬如宾。
最后,就连最基础的那层假装他都不愿再给,竟一纸休书将人赶回了家。
若干年后的他,还真是心狠。
梦中的影像,与眼前的人虽有不同,却也能渐渐重合。
李恰也说不上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总之膝盖处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膝跳反响,向着他笔挺苗条的身躯踢上往。
霍骁廷一个猝不及防,将李恰的受伤的脚握在手里,触手是硬邦邦的木板。
他皱了皱眉道:“有没有涂药?”
她可不管他的眼神语气是否温柔,更不可能被这随时会消散的假象所困惑,不然她的下场会和前世的李恰一样。
“走开!”所以她只能狠了狠心,霸气的补上一脚,“别耽误我翻墙。”
说是霸气,但她到底不是练家子,不过于他手背上留下个脚印。
霍骁廷看着手上的脚印,一时有些没反响过来。
她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是由于他抓了她的脚而害羞吗?
可他们那日于凉山上已经……
霍骁廷也并不赌气,到底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害羞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又想起那日在魏府门前,他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就很羞涩的样子容貌,忍不住就勾了勾唇,“你断定让我走开?”
李恰忍住了翻白眼的激动,自顾自的想要墙翻。
可她如今没有了拐杖做支点,一只脚又打了木板,别说是翻墙了,如今可算得上是骑树难下。
李恰咬了咬唇,早知道刚才就把持一下自己了,哪有好汉吃眼前亏的。
都怪他没事抓她的脚,还用那么温柔的眼神和语气,害得她当时就警铃大作。
李恰气愤的捶了捶树干。
霍骁廷看着她有些笨拙的动作,嘴角的弧度加深,让皎洁明月下的他更添几分美感。
他将手中的拐杖靠在树边,脚踩在树上飞身跃起,将人夹在腋下便跳到了墙头,就跟拎个小鸡崽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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