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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胡信(2/4)

作者:赤军
,令可传到了么?”

周晋答道:“尚未得令,即因胡势甚众,势不能守,末将因而放弃了夏阳……故此特来向大都督请罪。”

裴该心说原来如此,我还想你究竟何罪之有呢……战败丧师,固然是过错,但因应情势不同,也当分别处理。胡众我寡,打输是很正常的事情——世间焉有不败之军,以及长胜之将哪?即便后世那支铁军,因为中央指挥不当,导致放弃江西而走,难道那些浴血奋战的指战员们,都有过错不成么?只为无令而弃城,所以你才前来请罪。

裴该急忙离席而起,伸手将周晋搀扶起来,诚恳地说:“使将军以孤城、寡兵以当贼众,其罪在我,将军何罪啊?”好言抚慰一番。周晋涕泪交流,说:“虽然如此,末将仅仅护守夏阳数日,食粮未尽,便即弃城,且于城外为胡骑掩袭,导致士卒星散,十不存一二,岂敢自称无罪?还望大都督以军法惩处末将,以安众心。”

他曾经连自杀的心都起过,但既然勉强活了下来,便怀满腔报仇血恨之气,不打算再去死了。只是自归频阳,看诸将对自己多有轻视之意——那些新交还则罢了,竟然连王堂这类老相识都冷面相对——加上最终是由王堂“收复”的夏阳,自己被迫驻守频阳,都没能赶上决战,当真是万般的懊悔难言。

因而周晋的意思,大都督您即便不杀我,也应当惩处我,否则我不但无面目再见同僚,即便面对那些追随我苦战余生、勉强得活的部下,也都会感觉燥得慌哪。

裴该大致明白了周晋的心思,便即点一点头,说:“既然如此,卿且率残部从我归长安待罪,至于处罚,择日颁下。”

他已经想好了,不打算有什么实质上的处罚措施,但是可以等军衔制一推广,就把周晋挫下一级去,暂任上尉——其余各营营督,起码也得是个少将。如此可平众议,也可减少周晋的负疚感。

才刚把周晋遣走,便又有急报递入——裴该心说今儿这事情还真多。

接报来看,原来是对于刘曜兵归平阳之事,相对详细的说明。前一封书信乃裴诜在胡汉境内布置的间谍所侦知,报于陶侃,陶士行亲笔作书;这一封却不同了,署名为“下走解县薛宁”。

裴该还记得薛宁的名字,想当初密传刘粲将从夏阳涉渡的情报,就是这个薛宁遣人送来的——只可惜报信人话没说得太清楚就死了,裴该还在疑惑:为何不是薛涛报我呢?后来才知道,敢情引胡军西渡,袭夺渡口的,就是薛涛!

揣测起来,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薛涛为刘粲所挟,不得已而导胡军来袭夏阳渡口,暗中却使其弟薛宁来给自己传信;二是薛涛实已降胡,但其弟薛宁仍然心向我晋,乃与其兄分道扬镳了。

急忙展信细读,薛宁在其中写明了三件事:一,我兄薛涛实已降胡——至于是不是被迫的,薛宁故意不提——然下走心从王化,不值家兄所为,故而此前密遣人送信于关中,也不知道送到了没有……

二,刘曜陈兵平阳城下,他不是被召还朝的,而是私归,且觇其意,有趁乱夺权之心。就目前而言,他还没能进得了平阳城,靳准关闭四门,严守城池,不允其入。

三,刘粲在汾阴聚拢残兵,本欲南守安邑,而为下走率族人所拒。旋刘粲听闻刘曜东归之事,便即统军飏去,至于他能不能来得及赶回平阳平叛,且待下走得到消息,会再禀报王师。

裴该览书,沉吟良久,就问送信人:“汝自陶将军处来,陶将军对此如何说?”

快马送信过来的,并非薛氏族人,而是自家将吏,加上书信无封,可见陶侃已经先瞧过了,那么陶侃有没有什么话,要你传达给我的呢?

送信人拱手道:“陶将军使末将上禀大都督,胡虽内乱,情势难料,倘若不得确信,不当急往相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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