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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御笔(2/4)

作者:赤军
今请罪,请求罢职致仕,即自示非欲揽权而坑陷索綝也。”

司马邺叹了口气,便即亲自下榻,双手将梁芬搀扶起来,还捡起梁冠,帮老头儿重新戴上,嘴里说:“司徒为国家栋梁,岂可弃朕而去?事既如此,还请司徒教我,当如何做啊?”

梁芬拱手道:“当急召裴文约入长安辅政。”

司马邺说好吧,那你们就去做吧。梁芬请求道:“还望陛下赐下御笔,下付尚书。”

司马邺心说捕索綝之前,你都没想着跟我露点儿风,这会儿倒要我落笔了?算了,那就给你写张纸条吧。

虽说天子的御笔,其实只有政治权威,而不具备法律效力,就好比梁芬身为司徒,乃朝臣领袖——主要三公的其他两位,还有比他高的什么相国、丞相、大司马都在外地——但他要免什么官,逮什么人,若无尚书下诏,也属一句空话。但若上下所欲一致,则尚书拟诏的底气更硬一些,制书上有了天子曰“可”,实行起来也更易为臣僚所遵守,所以梁芬心说既然将此事奏报了天子,那天子也别闲着,帮忙写句话呗。

司马邺当即取来纸笔,写下:“即罢索綝,而命裴该入朝,代其辅政。”

梁芬双手接过,昏花老眼一瞥,不禁大喜——天子真聪明儿也!我就光请你写让裴该入朝了,没提要你追认罢免索綝,结果所得超过所求。有了天子所写开篇这四个字,我们这次政变的合法性就无可指摘啦——反正下面也没标注具体日期。

由此便可对外宣称,不是我梁司徒下令给尚书省的,而是天子通过我手,将这纸条传达给了尚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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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变的翌日一早,殷峤、王贡才派快马到万年去通知裴该,说索綝已然就擒,制书很快便下,你赶紧收拾收拾到长安来吧;结果隔了不到一刻钟,尚书台发出的对裴该的任命书,就也出城上路了。宣诏者,乃是裴该族弟、中书侍郎裴通。

因为前不久才刚褫夺了麴允车骑大将军的头衔,将之转给裴该,所以不便那么快就再给裴该加官,因此位份不变,但加上尚书左仆射、录尚书事,以及大都督的头衔,命其归朝辅政。

裴该得报后,即率屯扎在万年的兵马前往长安,因怕事情还有反复,故此急急而行,百余里路,不到两天便即抵达了。远望着长安残破的城墙,他不禁在心中慨叹:“我又回来了。尚不足半年时光,镇定关西,便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啊!”

实话说梁芬等人的动作如此之快,手尾如此干净,倒也大出他意料之外。原本裴该对梁芬这种老官僚并不报太大希望,唯盼着他在长安城内掀起乱事,则不管成功与否,谁输谁赢,近在咫尺的自己都可得到率师入京勤王的大义名分。只不过如此一来,难免要厮杀上一场,虽然胜负毫无悬念,却怕对国家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损害。且若索綝挟持天子,或者与麴允一般逃亡无踪,收拾起来便又要费一番手脚了。

麴允是裴该授意文朗纵放的,缘由也正如梁芬所料——麴某既然想去依附司马保,那就由他去吧,若非如此,我还找不到什么借口对上邽用兵呢。司马保断绝陇道,不仅仅割裂秦州,同时也阻断了凉州增援关中之路,这种态势是绝不能够允许长期持续的。

然而索綝终究与麴允不同,既有一定的军事能力,其威望也比麴允略微高些。索綝确实专断忌刻,不善于团结同僚,最终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但未曾与其直接接触过的人,未必明了这一点,他数年执政,与麴允、司马保相拮抗,说不定就有傻子以为乃是可依之主,或者可靠之友呢。因此索綝走失,其危害性比麴允逃亡要严重得多。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梁芬他们貌似是轻易地就拿下了索綝。殷峤、王贡来信中便有比较详细的说明,其后裴通抵达万年宣旨,裴该又详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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