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雅没有说错，棠倪燕如今是正宫皇后，她对外的生父也不是严继究，不管以后有没有子嗣，她都会是皇太后，荣宠富贵享尽一生。而假如严继究篡位成功，将她认回的话，那她又成了什么？叛国奸臣的女儿？还是新皇的公主？抑或是见不得光的前朝皇后？
怎么算，这身份不仅为难，而且致命。
棠倪燕若是知道了她父亲在背后算计着这些，她又怎么不会禁止？严继究确实不会冒这样的险，将事情说于她知道。
莫知言冷声一笑“真够复杂的。”
殷雅俱是一笑“实在也不复杂，只要莫大小姐安心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待着，信任皇上的能力就行。”
言下之意是怪她管的太多了？确实，她幸好本日是由于担心莫知远而来劝告她的，若是她那会儿一个激动，没有来这而是跑往凌霁那里当所有人的面说出梁婉婉这件事的话，真是怎么逝世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你现在还这么护着他。”不能怪莫知言这般说话，而是不管换做任何人，一个杀了自己父亲，毁了自己全部家族的人，并且让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的人，怎么会一点恨也没有，就算之前是爱的逼真，但也总会有那么一丝哀愤才对，怎么这殷雅还是站在了凌霁这边？
“你又错了，你认为经过这些，我还会对他有情吗？”殷雅看着莫知言低低笑着，不仅是笑她，更是笑自己以前的傻“我做这一切，仍然选择信任他，不过是为了我弟弟，只要他能放了我弟弟，让我们离开这些是非地，我自然会站到他那一边，为他做事，只是……”
“嗯？”每一次，这只是的后面都不会有什么好事，莫知言预感的到。
殷雅有些可笑的看着莫知言，她是否命太好了些，想不进宫时，有妹妹顶替，没有渴求爱时，凌霁爱上了她，如今要进宫便进宫，地位也直接从贵妃起，就算太上皇不待见她，但凌霁一直在找寻方法掩护她，而她居然还能这般没心没肺的活着，自己却要机关算尽，夜夜惊心。
这样一比，除了叹老天不公外，她真想不到还有什么措施。
殷雅看着莫知言，轻而一笑，人的一生很长，如今一切尚早，她以后的日子仍然这般好命再说。
“你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弟弟，但若是有一日我弟弟出了什么意外，你放心，我的心变的也是很快的，风往哪边吹，我必定会往哪边倒。”殷雅眼中有着别样的光一闪，随即安静“真到了那一日，我会马上选择背叛他，那时你可也别说我狠心。”
“人之常情，我没任何资格说你。”莫知言上前一步，释然一笑，不仅没有说殷雅，反倒祝福了她“只愿你理想成真。”
稚子无辜，他不曾做错任何事，却由于别人的原因而从小便遭遇这般的厄难，莫知言再狠心也是个女人，对孩子，毕竟是不忍心的，再说事情说破之后也能明确梁婉婉的事确实怪不了她，她也是不得已为之，如今她也只求这么一个警惕愿，她没措施玉成，但是一句好话总是可以讲的。
难得莫知言如此好说话，殷雅反倒有些不安了“你不管我了？”
对于变态的莫知言，殷雅反倒不愿信任这是真的了，就凭自己这么几句话能说动她，她倒有些佩服起自己了。
莫知言看着此刻由于自己的话反倒有些不安的殷雅，不知该笑自己还是该笑她，确实殷雅不算坏人，她做的一切都还是为着家人，以前进宫为的是家人，如今想离开，也是为着家人，她真很少是为自己着想的。
殷雅只是个女人，不需要什么民族大意，自私的只为自己或是家人着想才是应当，不能说她是自私的，比起自私，自己愈甚与她，反倒她的命运比自己可怜上不少，进宫时不是家族的关系，天子也不会对她好，但一旦家族倒了，她也立不了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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