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络腮胡子和硕大的媒婆痣,不禁又笑开了,摇了摇头,指指镜子,示意她莫要忘了她现在的模样。
瑶姬这才捂住自己的脸,憋嘴坐回餐桌前。
遥羲白站起身,又看了一眼饭菜,对她道:“以后莫要再费心为我准备这些药膳,我已是纯阳之体,仪锦楼的伎俩,对我无效。”见她面有尴尬,又开口道:“以后能吃多少就点多少,这一顿若是吃不完,你就自己买单。”
听他的声音,无人能料想就在前一刻,他心中有过多少波澜。他提了桃花酒,出了屋子,靠上游廊里的长椅,对月半躺独酌,形似酒仙。
地席天幕间,月如钩,人扶醉,前院?p波和??客(1)的歌声传了进来,显得这院中倍感寂寞,有几个闲汉摸进垂花门,却又如见鬼似地匆匆离开了。
瑶姬独自吃了半个时辰,早就填饱了肚子,便捧着甜羹坐到门槛上,望望星空,再偷眼看看遥羲白,发现他双眼闭合,似乎是睡着了。
她放下碗,蹑手蹑脚地挪到他跟前,借着微淡的月色,细细打量他的五官。
她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却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他。原来他睡着的时候,就连眉头微蹙,薄唇淡抿,也这么好看。
瑶姬很想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他的身上,总有一种能令人安心的力量,叫人不由地被吸引过去。
她伸出食指,隔空描绘着他的五官,突然很想重温那天在山上被他亲吻的感觉。
她屏气,将脑袋缓缓凑了过去——
“你吃完了?”遥羲白突然睁眼,把想要干坏事的某人吓了一跳。
“啊!”瑶姬慌忙退开,眼神飘向别处,“呃……对,吃完了。”
“吃完了就早些睡,明天还要赶路。”
“那你呢?”
“你睡屋里,我本就用不着睡,在这里打坐就好。”
“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
“你又要如何?”
“嗯……给我讲故事。”
“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
“……我没有故事。”遥羲白别过头去,晃了晃酒壶,将最后一口酒饮尽。
“都说神仙活得长久,你活了那么久,怎么会没有故事?”
“……瑶儿,不是每一段岁月,都能成为故事。”他有些自嘲地道。
“那……那别人的故事,也行。”
遥羲白知道她铁了心地粘着自己,“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嗯……再过两个月就是七夕,我想听类似牛郎织女的故事。”
“呵,这在九重天上,可是禁忌。”
“为何?”
“因为,他们坏了规矩。”遥羲白说到这,忽想起桑君彦的事情来,坐直了身子,道:“我这儿可巧还有一个,男的是西灵帝君的幼子,女的是混迹人间的花妖,你可要听?”
“嗯,好。”瑶姬打了一个哈欠,挨着他坐下,一脸期待。
“西灵在四方天帝中,是唯一有家室的神族,世传神医之术,在六界中的威望仅次于中天的玉清宫和东华的蓬莱重华峰。”遥羲白这便娓娓地讲了起来,“西灵的小儿子名唤君彦,据说出生时就命煞夜郎,克死了娘亲。君彦长到少年时,一次偷偷下凡东游,从嘉陵江一直玩到了长春河(2),也大约是这个季节,山樱落尽,五月雪开。他在长春河边遇到了正在引诱凡间男子的小花妖,便上前阻止。那花妖据说才初成人形,道行很浅,认不得君彦乃神君之子,见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便恼羞成怒,将他捉回山洞。”
“既然是神君之子,怎么这么轻易地就被一个小小花妖捉走了?”
“神君就好比人间的皇亲国戚,生来就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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