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明显停顿了一下, 才问：“忘记带睡衣了吗？”
闵玥委屈巴巴：“嗯。”
“那, 我帮你拿过来？你睡衣放在哪里？”
“衣柜左侧上层, 叠在一起的, 很厚的那套。”
“好。”
闵玥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隔了两分钟, 又听见她走回来，迟疑地问：“我拿过来了, 你方便开门么？”
“师父等一下。”闵玥躲到门后, 用毛巾遮住重点部位, 打开反锁旋钮，握住门把手, 轻轻拉开一条缝, 伸胳膊出去接衣服。
许脉便看到一截雪白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了出来，在空气中抓了抓，如新抽枝的柳条, 打着卷舒展，摇曳在春风里。
未散尽的水汽从门缝里溢出来, 丝丝缕缕升腾, 温暖的潮气带着沐浴露的淡香, 配上女孩子凝脂般的肌肤，让人不禁联想到贵妃沐浴的华清池。
许脉心里有些灼热，刚才被热水洗去的酒气仿佛卷土重来，思绪略微恍惚。
浴室门向左后方拉开，许脉向左跨了半步, 刻意让门板挡住自己的视线，将衣服递进她手中。闵玥抓住睡衣，往回拽，没想到衣服太厚，门缝只有窄窄一条，卡住了。
不得已，闵玥将门开得更大，大到普通身材的成年人可以侧身通过的程度。
木门发出吱嘎的响声，许脉寻声看过去。随着门缝增加，渐渐露出洗手台上镜子的一角，而镜中浮现女孩光洁的后背。
窄窄的肩，细细的腰，胳膊抬高时肩胛骨高高耸起，如蝴蝶振翅。微微有点肉，看起来很软，像甜甜的软糖。
许脉忽然很想咬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便从外侧按住门把手，不让里面的人关门。
“师父？”闵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尾音上扬，透着一丝疑惑，声线纯净得像被山泉水洗过。
许脉蓦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太过冲动，松开手，清了下嗓子，才说：“我去客厅等你。”
闵玥冻得够呛，迅速穿好衣服出来，边擦头发边关心道：“师父着凉了吗，声音好哑。”
许脉口干，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润嗓子。“没事，可能因为喝了酒吧。”
“哦。”闵玥笑眯眯地往她身前一蹲，“现在轮到师父给我吹头发啦。”
“好。”许脉坐在沙发上，笑着揉了揉她湿漉漉的长发，举起吹风机，从头顶开始吹。
闵玥盘腿坐在地毯上，懒洋洋地往许脉腿上一趴，侧脸埋在她膝盖上，打起了哈欠。
许脉吹到一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困了？就快吹干了。”
被暖风烘得很舒服，闵玥半眯着眼，吸吸鼻子：“师父好香啊。”
许脉笑开：“是你头发上洗发露的味道。”
“不，是师父的香味。”闵玥执着地说，“师父是落雪的味道，最特别了，我闻得到。”
闵玥伸长胳膊抱住许脉的腰，又问：“师父，我是什么味的？”
许脉俯下身子，鼻尖划过她的眉眼，轻轻嗅了下。“你是甜橙味的。”
你是夏日的阳光，冬季的温泉，你是我苍白贫瘠的世界里，最耀眼、最温暖的一抹黄色油彩。
你是维，我缺你不可。
吹完头发回卧室，面对1米5的双人床和孤零零的一个枕头，闵玥静悄悄地红了脸。
许脉看看枕头，又望向她，眼神似在询问怎么只有一个。
“我一个人住，就没多备一个枕头。”闵玥解释完，孔融让梨道：“师父用枕头吧，我不用也行。”
“没事，我们一起用。”
一起？怎么一起？闵玥不太明白，然后看见许脉先躺上床，睡在右侧，只枕了右半边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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