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局长，我什么也没有跟她说，真的，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方志荣急于洗脱熊怀水对自己的怀疑，特意加重了一下口气。
“志荣，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们领导不相信你，吴风琼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她为啥不说是别人，而偏偏说是你。你说说看看，你和吴风琼到底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熊怀水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些，可仍然话中有话。
低头沉思了片刻，方志荣抬起头来：“熊局长，吴风琼跟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有欺骗组织，没有给领导找麻烦。”
熊怀水显然对方志荣的回答不太满意：“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小方，今天我再跟你说一句话，纸包不住火，你再好好想一想，如果觉得还有什么需要给组织上讲清楚的，可以再来找我，我和郝主任有点事，你可以走了。” 熊怀水急于解决突然出现的问题，不得不暂时请方志荣离开。
郝主任看到熊怀水的心事并不在方志荣身上，正准备暗自庆幸，没想到方志荣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结结实实把郝主任和熊怀水吓了一大跳：“熊局长，我没有什么讲不清楚的，也不会再来找你。”说完，方志荣将手里的定编定员方案初稿放在熊怀水的办公桌上，掉头就走。
“方志荣，你给我回来。”郝主任在后面急得大喊。方志荣没有理会，脚步反而更急更快了。
“算了吧，老郝。”熊怀水喊住了准备追出去的郝主任：“这小子耍小孩脾气，不要理他。这次工作事关重大，必须小心应对，咱们商量商量如何稳定住干部职工的情绪，特别是工作可能涉及到的人，千万不能再出了乱子。”
郝主任早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听了熊怀水的话，立即在熊怀水的对面坐了下来，俩个人仔细地研究起来。
方志荣跑出熊怀水办公室之后直接回到家里。
已经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宁爱美也早就做好了饭，只等着方志荣回来。方志荣掏出钥匙自己开了门，连句话都没有对宁爱美说，而是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半天都不肯出来。卫生间很小，方志荣扶住墙，眼泪这才止不住的涌了出来。长期以来，方志荣几乎是没有白天没有黑夜努力工作，年轻人生活中的享受他几乎全部放弃了，不打扑克，不下象棋，不听广播，就是朋友们挤在一起扎堆聊聊天，说说闲话，方志荣也经常是半途而废，不是他不想，而是工作中的琐事多，压力大，让他疲于奔命，穷于应付，单位里甚至有人背后悄悄地给他起了个绰号：“小老头”，他知道后只能报以苦笑，他其实也想有一个非常快乐的青春，可是因为从事文字工作，快乐或许都流淌在字里行间了，而生活中的他，只能无奈地与快乐擦肩而过。方志荣不怕寂寞，不怕孤独，也不怕辛苦，可他就怕自己的劳动得不到领导和群众的认可，怕自己的工作得不到领导和群众的肯定，更怕得不到领导的信任，方志荣清楚地知道，丧失领导信任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今天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纵然他有三头六臂，也很难自圆其说。有时候，假话说的多了便成了真理，何况好男不跟女斗，方志荣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吴风琼给盯上了，更不明白吴风琼为什么对他痛下杀手，方志荣可以从来没有也不想得罪单位里的每一个，唯独可以委屈自己。
“志荣，你掉进厕所里去了，快点，饭都凉了。”宁爱美已经第三次在催方志荣吃饭了。方志荣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又用凉水冲了把脸，这才走出卫生间坐到餐桌前。“嗬，这么丰盛啊。”方志荣看着宁爱美想笑，可是没笑出来，只好赶快低下头来，朝着吃饭。
方志荣那个非常不自然的笑并没有逃过宁爱美的眼睛。宁爱美知道，方志荣并不是那种非常有城府的人，心情激动或者遭遇苦恼的时候都会写在脸上，他的眼神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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