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宝言,你总不能被被蜂子蜇了一口,就永远也不敢靠近大树,那上头不一定就有蜂窝。”
她微冷了眼色,轻轻拂开他手,淡淡说道,“哪天有时间,陪我去挑一份结婚礼物吧。”
许嘉臻垂下眼帘,虽然没有指望她会热情迎合,但她的躲闪,还是让他小小受伤了。他嘴角微微牵扯一下,“好。”
他们凌晨才离开,夜色浓厚,天际涌动着墨兰的云朵,车子驶在空荡的大道上,宝言突然想起遥远的从前,夏婕曾经说起过一个梦想:“宝言以后我们一起去流浪吧,去逛逛天涯海角吧,开一辆越野车,一个人开车,一个人倚在身边睡着了,夜很黑,但前方渐有光亮……”
也许到后来,她想要一块浪迹天涯的对象变成了心爱的那个男人,但最后的最后,无论是宝言,还是莫栩宇,他们都没能陪她走到最后。
回到家里,宝言看了会书才睡。那是一本《泰戈尔诗集》,是很多年前,她与夏婕逛图书市场,在一家清仓的铺子购到,恰好两本,一人一本。她的那一本不知什么时候给弄丢了,现在的这一本,是属于夏婕的。她最后一次见到夏婕,夏婕的枕下就压着这本书。
她们曾经头抵头一块诵读过那些美好句子:
“不要走,我的爱人
不要不辞而别,
我整夜守望,而此刻我的眼困倦沉沉。
我唯恐睡去时失掉了你。
不要走,我的爱人,
不要不辞而别……”
宝言眼眶濡湿,把书本压回枕下。她想起许嘉臻说的,“……我表姐的婚礼定在三月底举行……”
他结婚的消息她其实屡次有道听途说,但这一次,才是千真万确。
过往的情意算什么,故事里的男主角,早已把前尘摒弃干净。
宝言做了个梦,在梦里,她与夏婕头抵头地看一本书,正是那一本彼此都热爱的《泰戈尔诗集》,像是初秋时分,宿舍楼前的桂花树在微风中怒放,花香四溢。突然间天空下起了大雨,她与夏婕惊呼一声,撒手就跑。跑出老远,她才惊觉,夏婕并不在身边,她在大雨中回过头,看到远远的,灰蒙蒙的雨雾中,夏婕也正怔怔地迷茫地看着她……她们之间,倏忽之间便像似隔上了千山万水。
“夏婕……”宝言喃喃叫道。
她惊醒过来,四下里静悄悄的,她大睁着双眼,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们曾经许下过诺言,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互相信任,永不背弃。买一样的恤穿,用同一个牌子的洗面奶,连额前的刘海都统一梳往右的方向……
那又怎么样。一个男人便轻易地摧毁地她们自以为情比金坚的姐妹情。
等终于活过来,她又替自己庆幸,至少她从此可以谨记,爱情与友情一样,并不值得信任。
她下床趿上拖鞋,去厨房里找水喝。窗外突兀地响起一阵机器转动的呜呜声响,是对面楼的豆腐作坊又开始了作业。每次一听到这声音,她就知道,天快亮了。
岁月是这样逝去的。青春是这样流失的。
她打起精神去店里,今天周一,答应过欢喜要去接她放学,还有,她需要买台手提,以便在店里使用。
中午时分,隔壁卖袜子的大婶递过来一个快餐盒,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已然熟络,大婶姓柳,最擅厨艺,三天两头地就弄些小吃的带来,宝言觉得过意不去,柳婶却说:“有人喜欢吃,我就开心。”她兴致勃勃地向宝言推荐,“哪,这个是鸡蛋灌饼,以前我儿子啊,最爱吃这个了,现在他工作忙了,一个月里都不回次家,什么都吃不着……”
语气里并无责备,满满的都只是心疼意味。
宝言叹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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