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坤再次来到小铺子,对着化作老人的张木流说道:
“我要走了,在这里活不下去了。来这里时赚的钱只够吃饭,我觉得日子有奔头。后来钱越赚越多,人却越来越懒,每日只把事情交给手下人去打理,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夜里与什么所谓的富商饮酒。后知后觉想改变时已经晚了,连吃一碗面的钱都拿不出来,与最信任我的人拿钱买假东西给他,变着法儿与他要各种莫须有的钱。今天这碗面只能在您这里赊账,真是对不起啊老爷子!”
听着乐呵呵的青年,其实碗里的面此刻该是很咸了。过了好半晌,青年深深低着头哽咽道:
“老爷子!我觉得我的心脏了,烂了,黑了!”
张木流笑着又给落寞的青年做了这间铺子今日的第三十一碗面,弓着腰的老人坐在常坤对面把那碗清汤面递过去,对着青年说道:
“那就去洗干净!”
张木流的这句话,既是给常坤,也是给当时的自己。其实那时的常坤,多么像梦中的许多个自己。
那晚后便再没了开门极早关门极晚的怪异铺子。
一艘往北去的渡船上,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常坤打开包袱,翻开一个老人赠与他的书,第一页写了一句话:
“岂可三年论余生!?”
……
“哥哥?”
一声轻呼唤醒了失神的张木流,青年看着两个朝阳似的孩子,既自愧不如也自豪万分!
“我一直放在嘴里而不是腿上的事情,没想到你们已经走了很远了!”
张羽像是终于憋不住胸口的一口郁气,猛然站起身,怒火不止,看着张木流怒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该这样!第一次离家返回后便失魂落魄的,你以为谁都看不出来?只是谁都不说而已!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摆给谁看?你今年才十八岁,能有什么事让你成了现在这副几百岁的鬼样子?”
张木流一巴掌拍碎了圆桌,瞪着眼道:“什么事我能与你们说?说了又能如何!”
张藤霜像是没看见两人似的,低着头声音沉闷道:
“可是太爷爷死了,很多人都死了,你可是我们的大哥啊!”
张羽双手抱着头蹲下嚎啕:
“谁都可以消沉,你不行啊,你是我们的大哥啊!你都这样了我们还怎么办?”
眼前嚎啕不已的少年一番言语,把张木流这么些年无处宣泄的情感都逼了出来。张木流走上前去将少年拉至椅子上,转身背对着从小便很崇拜自己的两人,一身凌厉气势不再遮掩,好似多年前一人夜幕中盘腿坐在坟头练胆的少年。
“放心,我回来了!”
憋着眼泪的少女终于抑制不住,细声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
梦中三千年,修行之事除了剑术外,张木流几乎都有涉猎。花了一晚上时间将丹、符、咒、阵四种修行路上必备的法门罗列了出来,当然只是粗浅的入门修行而已。梦中曾有人与张木流说过,“什么狗屁神功秘籍我从来不信,若是锤炼真气有什么功法还则罢了,与人对敌哪儿有什么一击必胜的拳法枪术!”
这段话张木流深以为然,所以未曾留下什么秘籍。
张木流帮着两人蒸包子,其实就是控火将包子瞬间蒸好而已!当然张藤霜与张羽也是偷懒以修士手段做的包子。开门后便人流不断,张木流暗道自己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今日的一个时辰没碰到那些找茬儿的,倒是让张木流有些遗憾,只是有个背着一大捆柴路过此地的汉子一直盯着藤霜看,张木流暗自记下了这个人。
正准备收摊关门时,一个骑着褐色骏马的青年领着一队兵卒疾驰而来。勒马在包子铺外看着张木流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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