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冰婆心中的万般难受，此时的风清月却神色平平，他抬头看看院子外面的天空，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云倾城那双清澈的眸子。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从一开始接近云倾城就是抱有目的的，这目的大约是为了完成鬼族族长交给自己的任务，很好的完成任务是他骨子里天生就带着的信仰，忠诚且专注。
第一次见到云倾城，是在悬崖边上。
他看到云倾城那般的胆小、怯懦，被欺辱之际仍旧倔强的高昂着头颅，和她往日里的废柴形象大相径庭。
就在她被一脚踢下悬崖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的风清月清楚地看到她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好像并不是要坠入万丈深渊，而是要和这时间做最后一次的道别。
再后来，他救了她。
……
“事情了结了，等你回了鬼族，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走。”冰婆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和不舍，这份不舍她不信风清月听不出来。
见风清月无动于衷的样子，冰婆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想要朝着前厅过去，人多一些自己的情绪也就不会如此低落，更不会显得如此和世俗格格不入。
她需要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只要风清月在自己的眼前晃荡，她就怎么都稳不住自己的心神，好像自己的整颗心脏随时都能从口中跳出来一般。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风清月仍旧背对着冰婆，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冰婆吐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这男人一向通透，难不成是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
“冰婆，你诞生自极寒之地，却又和那些灵宠不同，你非人非兽，我该怎么给你定位？”说实话，这个问题曾经有一段时间困扰着风清月。
冰婆自寒冷中诞生，更像是书里说的精灵，她可以随心所欲，不臣服于任何人，无需和任何人缔结契约，却又显得孤独了许多。
“你看那至尊药鼎，你觉得他该属于哪一种？”冰婆嘴角带笑，像是遇到了个小儿科的问题一般，此时看着风清月倒是像看到个黄口小儿一般，这也是头一次，冰婆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有几分有趣。
“药鼎吸收了天地灵力，再加上无数灵植的供养才有了神智，却仍旧不能幻化人形，可以算得上是神器。”
风清月皱了皱眉头，至尊药鼎他自然是知道的，炼药师追求的至宝，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秦墨渊的身侧，倒是也见过几次，那般神器在这世上可谓少有。
“这就行了，你这人怎么也有这死脑筋的一面？万物有灵，我自极寒之地诞生，自然是极寒之地的冰晶幻化而成，故而可以操纵风霜雨雪，那次在山洞你不也见识过？”冰婆此时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之上，双臂拄在石桌的桌面上，半歪着头，语气中带了几分的俏皮。
“万物有灵……我倒没有想到……”风清月似乎又开始了自言自语，此时他微微摇头还轻笑出声，转过身来看着冰婆。
“冰雪幻化的精灵，你可有心？”
冰婆自然知道风清月问的是什么，她没有心脏。
冰雪原本就是水变成的，水都无心，她怎么会有？这世间万物有灵，能够幻化人形已经极为难得，更何况是心脏这么精贵的东西，纵然她功力深厚，可在胸腔之中却没有心脏跳动，在血脉之中没有热血流动，如此，她也不算是个人。
“我没有心。”冰婆咬咬嘴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也是事实，容不得她作假。
“你没有心……”风清月喃喃自语起来，随即转身离开小院朝着前厅的方向而去。
冰婆神色怆然的站在小院子中，看着风清月越来越远的身影，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多余。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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