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hapter 13
还记不记得……最初的梦想？
鹿晗一阵恍惚，他想起从前，想起某个夜晚，当时已然成为他好友的张艺兴似乎同样问过这样的话，那几乎完全不变的语调和语言。 同样是看似清淡却又掺杂了太多情感的语气，彼时因为看不见未来的不确定而深深地迷茫，而今却又因准备回归而动摇地怅惘。同样的话语同样的人，似乎一切都没变，却又只有共同经历了这一切的两个人才明白，时光飞逝弹指过隙间，走过了无数个已然模糊遥远的日子以后，谁都已经无法确定，是不是最重要的东西还未曾改变。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很模糊，已然记不清。唯一能肯定的，是当时的自己给出的回答是积极的，那是纯爷们血液里流淌的乐观天性所迸发的坚持，即使历经困难和磨砺，也终究满怀期待地望向早已在心中刻下的方向，那是他的未来他的希望，所以能够咬牙忍下一切再苦再累也不多言，因为那时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源于最初那个最纯粹的梦啊。
在这点上，他和张艺兴从一开始，就始终站在同一线上，没有任何相悖的地方。
“鹿晗，我们已经出道一年多了，仔细回想我们出道那年……”
叹了气，张艺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鹿晗懂。
当因为种种不确定和未知担忧而更显漫长的练习生涯结束，终于迎来日思夜想的出道时日，像被困阴暗屋中许久的人突然获得自由走入阳光下，瞬间尽是不适应的茫然。这就是真的出道了，这就是出道后的模样，这就是出道后需要不停学习不停适应的状态，尽管还是不成熟的活力热血少年，却已经必须强迫自己以世俗需要的稳重眼光出现在大众面前。又怎会忘记彼时明明稚嫩而拘谨的少年，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迎上镁光灯，应下媒体一个又一个或官方或微妙的问题，又常常在出现意外状况时反应不及呆怔在原地。那就是出道后的他们，刚出道的他们，青涩稚嫩又小心翼翼，带着熬过漫长练习生涯的喜悦却又必须马上适应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不过……真的没想到中国会有这么多粉丝啊。”
轻声低喃道，鹿晗澄澈干净的嗓音不见得意或欣喜。
“嗯……”
张艺兴同样轻声应道，无声地轻叹。
如此多喜爱，如此多真心，如此全心全意的支持，何以为报？
他们不过只是一群普通的少年，为了梦想咬牙坚持熬到了今天，当终于能够站上梦想了无数次的舞台表演时，未曾想到台下迎接他们的，是比预料中基数更庞大的群体。如果说那一刻他们的梦想被满满当当的感动充盈得更加有催人奋进的力量，那么在眼下，在无数粉丝苦候回归的当下，已经出道了一年多的他们，则不得不重新对自己做出新的考量。
……你何德何能？又何以为报？又将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新一次的回归，又会为深爱你的粉丝，带去怎样的，崭新的自己？
叹了一口气，鹿晗伸手，将张艺兴枕在脑后的右手抽出，紧紧地握住。
“……艺兴，不管怎样，我们要做真实的自己。”
施力回握住鹿晗的手，张艺兴目光复杂，咬了咬下唇。
“可是……公司有很多要求……”
“嗯。”
安静却笃定地应下，鹿晗执着地注视着目光犹疑的好友，精致的脸沉静如水。
知道，他们都知道。舞台是他们的梦想，却只是公司的盈利计划。他们为实现梦想投身公司，公司为培养新人而为他们提供成长的平台，而当他们终于出道，怀揣热血和感动想好好回报粉丝时，公司却只会以不带感情的商业眼光，精细盘算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就比如眼下这一推再推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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